雖然耳邊傳來是各種難以聽懂的雜語,但朱輔煷明白,這些人是國家的重要稅收目標。
到了杭州時,柔軟的江南吳語,讓朱輔煷感覺骨頭都快酥了。
同時,這裡的富庶也讓他大開眼界。
街頭巷尾,著錦衣的不少,同時著細麻,衣衫乾淨的普通人更不在少數。
“白淨!”
這是他的第一印象。
雖然他年歲不大,但卻明白,只有幹活少的人才不會被曬黑。
白,是富貴的象徵。
“江南是大明第一富庶之地吧?”
“邸下,是的!”白衣少年回答道,臉上滿是仰慕和憧憬:
“這裡的百姓,即使是力夫,每天也能賺五六十文,隔三差五能吃上白米飯,擁有兩三套衣服。”
“更是可以送孩子去讀書,考取功名。”
“讀書?有那麼多的學校嗎?”
朱輔煷不解道。
他從小就在河內城遊玩,被老師教導,也曾耳聞過老師們對藩廷不重視,尤其是學校問題。
河內五十萬大城,社學不過五六餘座,私塾也才十來座,二十所學校所招收的學童,頂多一千來人。
“邸下,據說整個杭州府,雖說不是村村有社學,但每個鄉鎮必然是有社學的。”
少年思量了一下,吐露出了一個誇張的數字:
“據聞,杭州府城治錢塘、仁和二縣,有民約三十萬,官方的社學約莫二十座,私塾三五十不等!”
說著,他指著手中的邸報。
朱輔煷一愣,他拿過來一瞧:“杭州府報!”
“我只是聽過大明公報?”
“邸下,府報是最近兩年出道,直接隸屬於府衙,說的是一府之內的事,同時還有省報,是巡撫管理!”
這時候,杭州通判則露出了笑容:
“公報太大了,多以公文居多,故而新近幾年就流行起了省報和府報,述說著百姓身邊之事,倒是頗受歡迎!”
杭州府報,自然得介紹府君的政績了,文教是怎麼也脫不開的一件事,僅次於賦稅。
朱輔煷來回翻閱了一遍,基本是公文、修河鋪路的政事,哪裡發災,出現了什麼案子等,以及文人趣事,名人事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