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問也罷,能力也罷,最關鍵的是簡在帝心。”
馮顯宗的眼眸轉動著,宛若一潭深水風乍起,泛起了波瀾。
“只要陛下知道咱們,曉得能力,又怎會捨棄?”
“閣老,可不是那麼好乾的。”
見到堵胤錫陷入沉思,馮顯宗笑了笑,並未言語,而是投目到山林中,似乎是在欣賞美景。
良久,堵胤錫回過神來,臉色平緩了許多。
如果君心在他們?那朱謀呢?
豈不是說朱謀已經失去了君心?
換而言之,皇帝要麼貶斥他們二人,要麼貶斥朱謀。
兩種可能,馮顯宗卻相信朱謀失去君心。
看來其已然是心有憑據了。
“姑且試看之。”堵胤錫捋了捋鬍鬚,道:“這江山景色,老夫是怎麼也看不厭。”
“是啊!”馮顯宗語氣輕鬆。
隨著其二人的沉著應對,朱謀發起了攻勢雖然一如既往地兇猛,但卻有一種餘力漸消之感。
朱謀也是識趣,乘此機會沒再窮追猛打,收攏起地盤來,麾下吆喝的門生故吏們似乎愈發多了。
隨著年底京察的臨近,其威勢愈發顯赫。
一時間,朝堂之上都言語,朱首輔獨掌內閣,步趙首輔、閻首輔之勢。
京城的局勢令人琢磨不透。
不過,在家中養老的趙舒,雖然年近七旬,但依舊耳目通順,對於此事不置可否。
其子求問,他則呵斥道:“吾家世代傳爵,對於朝廷只要交好即可,莫要參與其中。”
“就算是再多,能比得上頭上的爵位?”
實質上,在對親近的門生來問詢求解,其又是另一副話: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官場跌宕起伏是常理,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結果是什麼?”
“秉持自身,忠君愛民即可。”
所謂的京察,是吏部考核京官的一種制度。
洪武時規定三年一考,後改為十年一考,弘治年間為六年一考,在紹武朝,則以三年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