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字鋪,也從管束百戶,變更成了五百戶。
宛如一座小鎮人口。
而字鋪一般只有一間房,一個查役,數個白役組成,三五人處理百戶就很勉強了,膨脹到五百戶,已然是壓力巨大。
官員們一向是腳痛醫腳,所以他們直接增加白役的人數,以應對龐大的管理難題。
這般,據朱存渠所知,僅僅是宣武縣,白役數目就超過了三千人,而正式的差異卻只有八十來人。
四百三十個字鋪,每個字鋪五百戶,那就是二十一萬五千戶。
這只是常住人口,還有大量的往京人員,不下一二十萬,北京城輕易地突破了百萬,最少達到了一百二十萬。
這些人,每月的糧食最少要入百萬石,何其誇張。
“聽說父皇在思慮新的制度,來代替,或者輔助字鋪,不知道如何了……”
朱存渠深切地感受到了壓力。
被眾人簇擁著,他們在這條戲樓一條街閒逛。
不愧是戲樓一條街,各色的幌子不計數,更是有許多用粉筆在黑板書寫著今天的曲牌。
“客官瞧一瞧,今夜小鳳仙唱《西廂記》,仙女下凡……”
“琪官彈唱諸葛亮,別提多有滋味了——”
“趙啟年再說三國演義,趙子龍七進七出——”
腔調不一的吆喝灌入耳中,仿若唱戲一般,南腔北調中各有滋味,不覺得厭煩。
看客們三五成群,再不濟也是個長衫,拎著紙扇,搖頭晃腦的品論著,碰到符合心意的,才進入觀賞。
走在這條街上,入目即是斯文,除了那些車伕,送外賣的夥計,竟然找不到幾個看戲的窮人。
讀書人,士紳,商人,甚至是衣衫華麗的豪僕,竟然都是這裡的常客。
“不是說這戲樓一樓便宜看嗎?”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朱存渠感覺與傳說中的不同。
“爺,這才上午呢!”一旁的侍衛忙道:“窮人白天有幾個得閒的?”
“到了晚上,那些泥腿子們賺三瓜兩棗,才狠下心去看,這時候還在忙活晚上的票錢呢!”
“是這個理。”
朱存渠笑了。
這時候,一旁的侍衛打起傘來,給他遮擋了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