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餉的話,可以讓福建省調撥支應一些,唯獨糧食不足,則要命了。”
楊廷鑑搖頭,苦著臉道:“待到收糧還要兩個月,這可熬不過去。”
“那就只能搶了。”
楊展則昂首道:“那些蕃社必然有不少的存糧,搶過來便是。”
“萬萬不可——”郭懷一大驚失色,忙道:“蕃人神出鬼沒,習走于山林,若是招惹了他們,日後怕是種田都不得安生。”
“朝廷的兵馬再多,也剿之不盡。”
楊廷鑑陷入沉默。
在臨行前,皇帝可是交代著他要開墾淡水和雞籠,使得這兩縣名副其實,如今存糧不足,什麼也做不了。
“如今之計,只能向蕃人、百姓採買。”
楊廷鑑扭頭看向了郭懷一。
郭懷一聞言,則搖頭:“大員攏共幾萬人,荷蘭人剝削甚重,又卻牛馬,鐵器,雖不是刀耕火種,但比大陸卻遠遠不及。”
“存糧很少。”
實質上,瘧疾是制約向臺灣府移民的關鍵,丈夫早夭,人力不足,再加上生蕃的襲擾,若不是實在活不下去,絕不向臺灣遷徙。
實際上,朝廷不僅撥下兩萬塊銀元作為支援,還應允臺灣三年賦稅自用。
可是銀元已經在經過福建、浙江時,採買了兩百頭耕牛,耗費了一萬五千塊銀元,誰能料到到臺灣會缺糧?
三千兵馬,再加上兩千餘人的澎湖水師,以及縣衙、府衙官吏,達到了十民供一官地步,可以說極為誇張的比例。
楊廷鑑與楊展目光交匯,然後又飛快撇開。
沒談攏。
這個難關也好度過,只要舍下臉朝戶部,或者去福建去求求,定然能弄些回來。
但對於其官途上,恐怕就成了笑柄。
況且,如此懸殊的比例,即使是堅持到夏收結束,也未必能寬鬆許多,緊巴日子在後面呢!
得想個完全之策才行。
不知怎麼了,府庫緊張的訊息就傳到了整個大員,糧價瞬間暴漲,每石超過三塊。
本就不多的存糧也被藏得緊緊的。
就在這時,一個西班牙商人登上府衙,曾經的熱蘭遮城。
“我願意立馬獻上三千石糧食,後續每個月還能運大量糧食來大員發賣,只要知府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