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啊!”
聽聞其述說,朱誼汐恍然大悟。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工場的興起,導致大範圍的缺人導致的。
即,資本的發展,就會從農業開始搶人,搶地。
在封建時代,農業發展最大的根本,就是勞動力。
而男丁,就是勞動力的根本。
如果大量的男丁去經營商業,自然而然就會流失人口,從而導致農業荒蕪,尤其是是在封建時代最為嚴重。
例如秦國商鞅變法,首先強調的就重農抑商,打擊商業發展,遏止人口流失,從而穩定農業基本盤。
或許有人說,商人創造的財富豈不是更多?徵稅也更多,比埋在土地裡刨食強多了。
但商人奸猾,錢勢起來也不好徵稅。
而農民不一樣,他們只會被牢牢的固定在土地上,任由衙門朝廷徵稅,徭役。
況且,說一句難聽的,封建時代的商業,尤其是那些大商人,基本上都掌控在貴族官僚的手裡。
想從他們手裡徵稅,可謂是難上加難。
打擊商業,某種意義來說也是強化君權。
例如,江南士紳之所以勢力雄厚,難道僅僅憑藉著種糧食?
實在是因為其經濟作物的發展,商業盛行,從而聚攏了大量的財富。
所以,在清初,康熙、雍正三令五申,不停的在勸農抑商,並且設立織造局,不斷地斂財和打壓商業。
而如今坐上了皇位寶座,朱誼汐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又不同了。
皇權天生的就具有敏感性。
當大量的人群聚集,別管它是幹什麼,但他的威脅總是伴隨而生。
他們就像一群群被堆積的乾柴,稍微有點火星就容易出亂子。
資本萌芽之所以在中國一直萌芽,無法徹底起來,就是因為中央集權的存在。
任何一個強勢的朝廷,都不會允許一個聚集大量人力的商人出現。
在西方則不一樣,王權天然趨於弱勢,所以英國率先進行資本革命,而同樣臨海的法國,則固守自封。
路易十六上了斷頭臺後,王權中衰,資本才興起。
朱誼汐思量再三,朝廷唯一的憂慮在於人力的被控制。
如果他是土著,而非穿越者,定然就會憂心忡忡,立馬選擇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