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隊正,他月餉有四塊銀圓,較普通將士多一塊罷了,但卻身具右士軍銜,按從九品算,每年多出十塊銀圓和十石糧食。
所以,即使家中養著一個丫鬟,他也沒覺得多少壓力。
回到租賃的宅院,丫鬟迎頭就給他換了鞋子。
“相公——”落魄縉審出身的妻子,雖戴木釵,但卻難掩其氣質,此時卻期期艾艾,似有難言之隱。
“怎麼了?”江純青徑直坐下,輕聲問道。
“我父親來了……”妻子猶豫再三,只能吐露:“他要是有什麼過分的事情,你可不能應允。”
“放心,我自有分寸。”
江春青一愣,自通道。
對於這個老丈人,他還是清楚的,從山西逃荒至京畿,如今落魄的很,只有著百來畝地,卻盼望著能恢復到家財萬貫。
若不是當年機緣巧合,他還真娶不到這樣的小姐。
很快,無愧於山西精明模樣的老丈人,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賢婿今個倒是回來的早。”
“提前放假。”江純青直接了當道:“你我也不是外人,您要是有事就直說。”
“好!”老丈人笑眯眯地坐下,眼眸中滿是精明之色:
“你家在城外,有個莊田,約莫兩百來畝吧!”
“沒錯!”江純青點點頭:“多年來的功勳,加上賞賜,就換了點田地來。”
“聽說,最近在種什麼番薯,可有這回事?”
“這倒是聽說過,是陛下要求種的,聽說能多出不少吃的,反正也就那麼些地,就種吧!”
江春青渾不在意,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感覺參差不齊,不美觀了,得修修才行。
“嘿嘿,這可是個好東西。”
老丈人眯著眼睛,摸著山羊鬍道:“我在京城中打探清楚了,這番薯屬於量大不挑地,在南洋是鎮國之寶,福建那幾家人冒死偷來……”
“這可比糧食划算多了。”
“這東西你要是能弄些給我,保管兩三年,我家就能起來……”
“這是朝廷發的,怕是不好吧!”江純青猶豫了。
“哪有那麼多不好,找你是方便市面上有的是,軍田都在種呢!”
這般,江純青只能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