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著身體,阿布鼐臉色凝重,雖說嘴唇泛白,但這句話說出來,倒是有了幾分力量。
貴族們樂於援助,鬆了口氣,但卻目光炯炯,盯著他的身體思量著什麼。
這如同惡狼一般的眼神,讓阿布鼐氣急,心中暗恨:一群白眼狼。
心裡指不定的,把我賣個好價錢。
有心發作一番,但考慮到身體,他只是惡狠狠喊道:“都給老子去準備,明後天漢人就要來了。這次咱們一定要報仇。”
到底是這幾年來成了一些威嚴,貴族們紛紛躬身而去。
只有金則明留了下來。
作為明朝派遣到察哈爾部的人,他不僅對接了互市往來,也是傳達軍情訊息的關鍵人選。
阿布鼐如今對他是信任大於防備,畢竟能夠救察哈爾部的,也只有大明瞭。
“金先生,您怎麼看?”
體會到文人的好處,阿布鼐態度一直比較尊敬,尤其是到了這個關口。
“大汗,您身體沒事吧?”金則民則看向阿布鼐,眼神中滿當當的關切。
“捱了一刀罷了,沒事。”
隨時胳膊處傳來陣陣痛楚,但阿布鼐卻能忍受,他虎目圓睜,憤然道:
“這群傢伙,被滿清馴服多年,見到其旗幟就膽顫,若不是火槍兵廝殺,我根本就回不來。”
這場大戰,一開始的火槍騎兵,給予了清軍極大的打擊,尤其是喀爾喀蒙古諸部,甚至以為是沙俄人來了,退縮著想跑。
滿清棉甲厚實,故而不受影響,但騎術射術不及蒙古人,故而只能與火槍兵殺得難解難分。
馬背上射箭很困難,但馬背上放槍卻很容易,放完就掄起火繩槍如干。
不過就算是沒人背叛,但察哈爾到底是底氣不足,很難與之抗衡。
即使如此,出工不出力的喀爾喀蒙古也死傷數千人,滿清八旗軍則死傷千餘人。
想到戰場上的八旗表現,阿布鼐突然道:“這夥八旗倒是不怕死,可惜配合得不行。”
金則明當然不放過吹捧大明的機會,直接道:“這幾年滿清八旗死傷慘重,估計是補充的新兵。”
“聽說在朝鮮,滿清也扔下幾千人,整個遼東女真人才多少,過不了幾年,其必然滅亡。”
“科爾沁部,這群背叛蒙古的惡狗——”
阿布鼐想起科爾沁部,咬著牙,格外的憤怒。
金則明又安撫了幾句,這才離開了軍帳。
來到自己的氈房,忽然就見一親兵模樣的走了進來,待抬起頭,他才大吃一驚,單膝跪下:
“卑職見過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