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屍骸,外加冷酷至極的話語,並沒有立馬就逼降了費爾伯格。
直到明軍肆無忌憚地出現在戰場,拽著頭髮,伸出腰刀,乾脆利落地割下腦袋,然後就像撿到狗頭金似的狂喜不止,絲毫不顧及身上流淌的腦漿和鮮血。
而那些戰場上的傷兵,也被毫不顧忌的捅死,被割下腦袋。
如此宛若地獄魔鬼的行徑,讓所有觀戰的西方人閉起眼睛,直呼上帝。
火槍打死就文明,割腦袋就野蠻。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費爾伯格,嚇得臉色煞白,旋即,熱蘭遮城樹起了白旗。
二月的春風從熱蘭遮城吹來,洋溢著慶幸和喜悅,以及不甘,但隨之而來的也有滿地的樹葉。
血水雜著樹葉,被一雙雙的大腳踩踏,然後與大地融為一體,為萬物的養料。
沉重的音樂雖然沒有奏響,但凝重的氛圍卻悄然而生,在這個春天的季節,大員萬物復甦的時間,荷蘭人迎來了它的屈辱。
一隊隊的荷蘭人被迫出城,攜帶著私人財物,然後就目睹了圍觀的西方三國。
尤其是西班牙人,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大鬍子都快飛起來了。
只有英格蘭人頗有幾分遺憾,荷蘭人一直是他們敬佩而學習的榜樣。
此時的歐洲,海上的霸權被荷蘭人篡奪,金融財富匯聚於尼德蘭地區,就像是它本就是低地,天然就應該匯聚金銀一樣。
在非洲,它在好望角修築要塞、營建殖民地,在那裡開闢種植園,保證過往船隻的淡水、糧食的供應。
它在爪哇和馬六甲海峽兩次打敗葡萄牙艦隊,並且不斷追捕、搶劫中國商船,壟斷了東方貿易。
在美洲,荷蘭於1621年成立西印度公司,把持西北非洲與美洲之間的貿易,並在北美侵佔了一塊殖民地,建立了以新阿姆斯特丹(即今紐約)為中心的新荷蘭。
如第一個股票交易所誕生在荷蘭,第一個股份制銀行誕生在荷蘭,它此時的船隻總噸位相當於歐洲的總數。
甚至在農業上,它有著歐洲穀倉的美譽,供應法國、西班牙、英國等糧食,咳嗽一聲幾國糧價動亂。
僅僅是東印度公司,就有150條商船,40條戰艦,五萬名員工和一萬人的私人武裝。
在亞洲出了大明,幾乎沒有敵手。
“熱蘭遮城拿下了!”
鄭芝龍感嘆道。
荷蘭人在大員的擴張,他當然知道,但其強大的海上實力,即使是他也不得不避讓三分。
而如今有皇帝的支援,強大的荷蘭人卻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