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拂夾板,本來如兵營般的廈門島,此時卻彷彿鬧市。
孫林抬目望去,鄭軍三五成群地下了戰船,岸邊有許多家眷迎接,淚聲笑聲不斷,看上去極為感人。
而那些單身漢們,則毫不避諱地掏出銀袋,露出淫蕩的笑容,邊走邊松褲腰帶,就向幾百步外的帳篷而去。
雖然不見清楚,但浪笑的女聲,婀娜的身影,卻隱約可聞。
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東海水師中,水手們則待在船上,雖然面露羨慕,但卻安分守己不敢亂來。
只有那些探路的陸戰隊,則小心地下了船,按照規矩排成了縱隊,方方快快成為豆腐狀,雖然要了一刻鐘,但卻儼然一副精兵模樣。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鄭芝龍凝視不語,鄭鴻逵(原名鄭芝鳳)則咬著牙,緊握著拳頭,閉目難言。
鄭芝虎、鄭芝鵬訝然,轉頭看向自己的大哥,見其臉色陰沉,嘴唇微張,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京營不愧是天下之精銳!”
拍著手掌,鄭芝龍笑著說道。
“也是打出來的。”
孫林謙虛中又帶著驕傲道:“這些兵卒百戰餘生,被收歸在陸戰隊之中,皆是以一當五,當十的精銳,普通的兵卒可來不了。”
說罷,他又撇了一眼雜亂的廈門島,不由道:“至於島上我們就不去了,如今可不能亂了心思。”
這話似乎有雙重含義。
“大哥——”
鄭芝虎是個莽人,脾氣暴躁,有些忍不住了。
“別看人家年歲小,但是皇親國戚出身,莫要驚擾了。”
鄭芝龍盯著廈門島望了望,呢喃道:“看來在福建是待不長了……”
就在廈門修整這幾人,福建文武官吏拜訪者不計其數,尤其是見到不亞於西夷人的戰船後,更是連聲讚歎。
此次拿下,東海水師將最精銳的十艘蓋倫船,在一千五百料(五百噸)左右,可謂是極其認真了。
運兵船更是兩千料的大福船,五艘之巨,速度雖然慢了一些,但是運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