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山霧繞的話,又勉勵了幾句,鄭芝龍帶著小心,出了衙門。
在外,一個挺拔的身影立著,帶著些許的小心,關切,直到見到他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
“父親!”鄭森忙走上去。
“走吧!”鄭芝龍坐上馬車,發白的鬢角露出些許的疑惑:
“你久在南京,對於朝廷,可有幾分把握?”
“應當是九成。”
鄭森聞言,思慮片刻後,這才果斷道。
“哦?當今比弘光皇帝強,但也不至於強上那麼多吧?”
鄭芝龍腰背略顯彎曲,面板粗糙,眼袋較深,但卻精神矍鑠,此時雙眸中,卻迸發出格外鋒芒。
這是在逼問。
感受到壓力,鄭森抬起頭,臉上充滿著肯定。
鄭森當然知曉父親的意思,鄭家這艘船隻,一旦選好了方向,就很難得輕易掉頭,尤其是在這般抄家滅族的政治上。
“且不提建奴無道,大明才是主宰,就說當今從微末起至至尊,可謂充滿了傳奇。”
鄭森一開口,並沒有從軍事上進行說明,因為陸地上的戰爭,並不同於海上。
海上是船和人越多,實力越強,而陸地上決定因素太多了。
所以他投父親所好,說起了皇帝的身世。
“崇禎十六年,從醫官,再至漢中,湖廣,短短四五年間,轉道千里,縱橫數省,斬伐奴王,可謂是戰功赫赫。”
鄭森略顯誇張道。
鄭芝龍微微頷首:“這樣一看,當今果然有大氣運加身。”
“這與漢光武何其像也?如有神祝一般。”
鄭森連忙道:“如今更是離開南京,坐鎮揚州,大氣運加大勇氣,豈能不勝?”
“你說的很對!”
鄭芝龍點點頭,旋即又補充道:“不過你忘了,朝廷還有長江水師。”
“不過兩載時間,長江水師已經縱橫江面,甚至我還在上面看到了火炮,應當是學了西洋人的手藝吧!”
說著,他一臉自得道:“別的暫且不提,就憑藉這些船,建奴也過不了長江。”
“父親英明!”鄭森適時地露出驚訝的神情,拱手讚歎。
“我也是讀過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