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朱誼汐來說,無論是遊擊,還是參軍,哪怕是總兵,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都是對他手底下軍隊的合法化,官職太高,反而不合適。
名正言順的統率兵馬,就足夠了。
“這也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了。”
說到這,孫傳庭不由得嘆了口氣,雙目中滿是遺憾。
“怎會如此?”朱誼汐緊張道,您還沒把遺產全部託付給我呢。
“對於今上,某是瞭解的,殺伐果斷,怕是緹騎,已經在路上了。”
孫傳庭笑了笑,無所謂道:“不過,如今,已不在意這事了,我這身體,也沒幾日能活了。”
說著,其袒露出臂膀,一個發炎潰爛的傷口,讓人不忍直視。
“督師——”朱誼汐欲言,卻被止住。
“不用說了,病入膏肓,神仙難救了。”
孫傳庭輕笑道:“只是可惜,沒有馬革裹屍,戰死沙場,反而會在病榻中離去。”
“那,陝西如何?潼關又如何?”
朱誼汐忙不迭地問詢道,沒有了孫傳庭,這陝西,還能守住嗎?
“陝西?”聽到這個詞,孫傳庭愣了一下,隨即失笑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潼關、陝西,已經守不住。”
說著,他隨即沉聲道:“依我看,闖賊意欲以三秦為根基,顛覆朝廷,到時候山西危矣,北京危矣。”
朱誼汐默然,您老的預料,倒是沒有錯。
“景明,潼關能守則守,不能守就撤了吧!”
孫傳庭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此時低聲說道:
“你可以去北方,也可以去南方,到時候朝廷或許會南遷,正需要你們這樣的勤王大軍。”
“沒了北方,反倒是甩了包袱,只要陛下振作起來,日後北定中原之日,也不遠矣。”
“督師,可能,陛下並不願意南狩。”朱誼汐緩緩說道。
孫傳庭目光瞬間迸發,隨即又黯淡了一些,顯然,他對於崇禎皇帝的心思,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或許是太子吧!”
他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是將死之人,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高傑等人如何?”
朱誼汐忍不住問道,慌張擺在了臉上:“沒了您的約束,怕是無人可制。”
孫傳庭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沉聲道:“這些我自有安排,些許三五日,我還是能堅持的。”
“是!”朱誼汐曉得自己有些逾越了,忙點頭應下,隨即拱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