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對於左良玉,您接觸良久,其人如何?”
船隻上,何騰蛟舉著酒杯,微微帶醉,面帶猶豫,若有若無的問道。
一旁,呂大器鬍鬚修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望著何騰蛟,分外的不爽利。
他的江西總督,其實江西、湖廣、應天(南京)、安慶等地總督,只是南直隸管不得,湖廣失陷,只能是江西總督。
弘光皇帝繼位,他遷為吏部左侍郎,前幾日上表彈劾馬士英,結果被罷黜。
如今,正順風回四川老家養老。
“左良玉跋扈無禮。”
呂大器南征北戰多年,倒是一心為公,雖然對於何騰蛟看不過眼,但依舊說道:
“雖然外人看來,其好色而貪鄙,但其人除了跋扈外,其餘都是流言罷了。”
“但,作為武將,可好色,也可貪鄙,但就是不能跋扈自恣。”
聽到這擲地有聲的話語,何騰蛟不由得點點頭,贊同道:
“若是左良玉配合孫督師,安有北京之殤?”
呂大器聞言,喟然長嘆。
他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對於左良玉自然看不慣,但形勢如此,只是為剿西賊,不得不倚仗之。
如今想來,分外的作嘔。
“漢陽王,不好對付。”
良久,呂大器望著滾滾江水,又瞥了一眼何騰蛟,輕嘆道:“你又何必趟這渾水?”
此時的何騰蛟,官為兵部右侍郎,武英殿大學士,馬士英又與他是鄉黨,都是貴州人,可謂是官途一片紅火。
聽到呂大器的話,何騰蛟苦笑道:“我去年巡撫湖廣,朝廷中,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了。”
“況且,為國效力,也是我輩之願。”
“漢陽王不一樣。”
呂大器見其一臉以身報國的模樣,也不知真假,索性就說道:
“我老家在四川潼川,那裡雖然不曾見漢陽王軍隊的威風,但卻言語,近二十萬的西賊,如今在四川不見蹤影。”
“漢陽王雖然不過十萬人,但卻比二十萬人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