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蘇鋼法,則流傳於江南,只是關中閉塞,不曾傳來罷了。”
“已經算很好了!”朱誼汐笑的開懷:“您一來,我都聽說了,生鐵.產量增了近五成呢!”
“這還得是用焦炭燒的好處,比煤燒的更快,更熱。”
王徴微微一笑,滿臉謙虛。
“您不說,我們怎麼知道用焦炭燒呢?之前咱們一直用煤七碳三來鍊鐵呢!”
一旁的工匠,滿臉的佩服道:“更別說,您直接用鹽和泥直接造高爐,出爐就是生鐵,熔流時又留下,灑幹泥灰用柳棍快攪,就是熟鐵了。”
“省卻了我們不少的功夫呢!”
生鐵變熟鐵,以往必然是要炒的,但灑泥灰就直接改變了碳含量,簡單快捷。
“書上的,書上的。”王徴頗為羞愧道:“我不過是照搬罷了。”
“您就別謙虛了!”朱誼汐讚歎道,隨後問道:“如今每月產生鐵多斤?熟鐵多斤?”
“生鐵每月計一千八百斤,熟鐵五百斤左右。”
負責鍊鐵的匠人忙道。
“怎麼那麼少?”
朱誼汐皺眉:“高爐、鼓風機都又有了,不是增添了五成嗎?”
聽到責問,工匠們惶恐道:“匠首明鑑,以往生鐵泰半都是從鳳翔府運來,我們煉的少,多是捶打成熟鐵罷了。”
“礦石買不了太多,只有這些了。”
“那,如今的礦石,都是哪裡買的?”
朱誼汐沉聲道。
“龍首原!”工匠輕聲道。
“那裡?”朱誼汐眉頭一皺,頗感到棘手。
那裡豈止是有鐵礦,銅礦、金礦等伴生礦,也是有一大堆,即使他也知曉,那裡是整個西安,最複雜的地方。
大戶,士紳,秦王府,衙門,基本上都摻和其中。
就算是孫傳庭,也只能裝聾作啞,實在是牽扯太大,萬曆皇帝都爭不過。
畢竟土地每年撐死幾百兩,但挖礦,就是幾千上萬的事,土地還得加上理虧,孫傳庭才能折中解決。
“龍首原應該有不少的礦工吧?”
“約莫三四千人,常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