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架個鍋,抓半斤柳葉,煮沸了叫我。”
隨手吩咐這位把總的親兵,朱誼汐毫不客氣。
把總是正七品武官,約莫指揮四百來號人,其上是千總。
如果在衛所,就是副千戶了。
“快去啊!”把總連忙呵斥道,然後陪著笑臉說道:“大夫,額姓張,張增壽,您可以叫我增壽。”
“我還是叫你張把總吧!”
朱誼汐隨口道。
“行,隨您便。”
張增壽笑著,眼巴巴的看著另一邊逐漸煮沸的熱水。
“好了!”朱誼汐瞅著差不多,這才讓人端過來。
冒著熱氣的水盆中,滿是柳葉。
“您把腳放上面,讓熱氣蒸一會兒。”
“好咧!”張增壽咧著臉笑道,好似個憨驢,讓朱誼汐想起來某位大導演。
泡了半刻鐘,水涼了,朱誼汐才道:“再下水泡足三刻鐘,早晚各一次,約莫著七八天就好了。”
“誒?”泡了一會兒,張增壽大奇:“這竟然不怎麼癢了,嘿,多謝大夫,您本事真大,城裡的一群庸醫,我遲早宰了他們。”
“對了,以後腳癢就別撓,越撓越爛。”
對於這些丘八,朱誼汐忍耐度很高,畢竟人家挎著刀,就算是償命也不值得。
但在張增壽看來,這位年輕的大夫,不僅醫術高明,而且說話清楚,不引經據典,態度不卑不亢,比那些老頭子好多了。
錢花的值,太值了。
正待他再說幾句,忽然,總兵的親兵走來,板著臉說道:“總兵讓大夫過去。”
“好!”朱誼汐點頭,讓大頭跟著。
走了幾百步,來到中軍營帳。
羊毛毯鋪地,虎皮椅子,金銀珠寶掛滿,外加兩口火爐,可謂是暖和又奢華。
白廣恩乃是流匪出身,但卻因為鎮壓流匪,而一直升官發財,官至總兵,甚至因為其彪悍的性格,受到孫傳庭的重用。
當然,在松錦之戰,其子被俘,寫信讓他歸降都被拒絕,忠心得到保障,自然就被信任。
“你就是朱誼汐?”
白廣恩走進營帳,滿臉橫肉,挺著將軍肚,魁梧的身材直接坐下。
“在下朱誼汐,見過白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