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到城中後,糧價高漲至每斗六百錢,也就是每石六兩。
西安瞬間喧鬧不堪,一時間購糧的長龍,幾乎都看不清。
這就是亂世吧!
朱誼汐感嘆著,忽然,他目光一亮。
搶劫糧商啊!
首先,其為富不仁,就算被劫了,也只會讓百姓們喝彩。
其次,糧商更怕死,也更有錢,撈個幾萬兩跟玩似的。
心中打定主意,朱誼汐卻徑直來到了總督府。
只見總督府前,車架數十,盡顯豪奢之氣,如此暴發戶的行徑,不用看就是武將們的。
“您慢慢等著!”門房收了一錠銀子,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
說著,竟然安排上了貴客才有的茶水。
朱誼汐付之一笑,就坐著等候起來。
小半個時辰,諸將一鬨而散,而朱誼汐被僕人帶去。
路上,目視著將領們面色不虞,朱誼汐心裡琢磨著,不一會兒有掏出一粒金豆,塞到了其手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僕人心中一喜,低聲道:“聽聞是朝廷要派遣監軍什麼的。”
朱誼汐瞭然,謝了一句,心中暗自琢磨起來,崇禎皇帝,按耐了半年,終於忍不住了。
雖然孫傳庭具體是幾月出征,他不清楚,但最起碼是夏收以後。
而,心裡模糊的記得,孫傳庭崇禎十六年就死了,半年後,崇禎就抹脖子上吊了。
這算什麼事?羊毛我還沒薅夠呢?
心情突然就抑鬱了許多。
“下官見過督憲大人!”由於關係親密了不少,自然要使用總督的別稱,來表現親近的關係。
“起來吧!”孫傳庭神情有些鬱結,他嘆了口氣,說道:“誼汐,你前來所為何事啊?”
直接喊名了,朱誼汐心頭一喜,這才道:“啟稟督憲,下過親見災民數百記,堵於城外,心中瞬間響起警鐘。”
“嗯?”孫傳庭身子傾斜,認真道:“可是又有民亂?”
“不,下官擔憂的是大頭瘟(鼠疫)。”
朱誼汐搖搖頭,說道:“去歲大頭瘟方消,流民跋涉而來,數以百計,日後還會更多,其中若是有一人得疫,怕是會傳開,到時候禍及軍中,就是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