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馬軍的反應,段天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接著,他才淡淡開口:「馬老,晚上好,本來不應該這麼晚給你打電話,不好意思。」
「只是我現在在踩人,但是對方說他叫馬軍,還說是說你的兒子。」
「他跑到我的包間,打了我的同學,現在還說要在我頭上爆一百個酒瓶,這讓我害怕了,我覺得我必須踩他一下。」
「只是他如果不說,我不知道就算了,但是現在知道了你們的關係,我就必須向您確認一下。我們是好朋友,不能傷了和氣。」
電話那邊一時沉默,只聽到沉重的呼吸聲,顯然是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大約過了半分鐘,終於重新傳來了聲音:「段老弟,不好意思,能麻煩你讓那個人聽一下電話嗎?」
「你放心,如果真是我那不肖的兒子,這件事兒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由於只擴音狀態,所以馬化千的每一個都清晰傳遞到包間裡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所有人都在詫異,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怎麼和馬化千如此交好,就連自己的兒子也沒有半點猶豫要給他交代。
反應最大的是馬軍,雖然他一貫在外人面前肆無忌憚,欺男霸女也沒少做,但面對二十多年的積壓的父親威勢,他沒有半點的僥倖。
此刻,他似乎感覺到曾經被馬化千打斷過的一條腿又在隱隱作痛了。
段天抬眼看了一下發抖的馬軍,輕笑一下:「我還是把電話送過去吧,馬少那麼大的面子,我怎麼敢勞他大駕過來。」
他站起來,手拿電話,緩步朝馬軍走了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對著兩邊的嘍囉左右開弓,要麼是提出一腳,要麼是一個耳光,總之總要讓對方有點記憶。
對於要在自己腦袋上爆酒瓶的人,段天自然不能慣著。他也知道,對於這些人,是隻能恐懼,而不能不打敗屈服的。
馬軍看著段天肆無忌憚地對他的人動手,眼神怨毒,但始終沒有發出一聲。
他接過段天手裡的電話,關掉了擴音,還起身走到角落接聽。
很快,他手捧電話走了回來,臉上的桀驁已經消失不見,只有一種絕望和憤怒。
馬化千的話很少,只有一句,但足以壓碎他的任何想法。
「你今天必須取得段老弟的原諒,否則家法處置,甚至直接從家族除名。」
段天大大咧咧地在剛才馬軍的椅子上坐下,也做出了剛才馬軍同樣的姿勢,直到馬軍眼中冒火地把手機遞過來,他才稍微做起身體,接過手機。
「段老弟,實在不好意,我先給你道個歉。」
電話再次傳來馬化千的聲音:「這個不孝子不長眼得罪了段老弟,全權由你處理。」
「你就廢了他,我馬化千也沒有半點廢話,而且不會影響任何我們之間的交情。」
說話,馬化千就掛掉了電話。
死寂,死亡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