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就是他了,段天。」徐修文昂著脖子一點段天:「他用酒瓶打爆了張少的腦袋,還用雪茄燙傷了張少的最,還揚言要打斷我張少和我兩條腿。」他目光一直死死盯著段天,只顧著陳述段天種種,所以並暫時並沒有看見何經業此刻神情。
段天很直接開口:「沒錯,都是我乾的,你有意見?」
囂張,太囂張,也太不知進退了。張飛鴻冷笑一聲,暗呼段天傻叉一個,一時間將剛才的那點忌憚全部收起。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全無眼力勁的人,也真是有愚蠢的人,看不清形式的人,而這個人,就是段天。
「段天,還不跪下?」徐修文沒有回頭,繼續對著段天叫囂一句:「你是要我表叔生氣嗎?」
現場的女人早有不少人看不慣段天的態度,現在段天的囂張更是激起了他們的同仇敵愾,好像段天這樣的身份,就應該對張飛鴻他們俯首帖耳,只要表現出半點逆反,那就是大逆不道、死有餘辜。
她們一個個全都伸長了脖子,睜大了眼睛,全都幸災樂禍等著何經業收拾段天。
「閉嘴!」何經業終於回過神來了,對著徐修文猛屁股地踹出一腳。「砰——」
徐修文猝不及防,一下子失去平衡,直接一個踉蹌撲倒,更加不幸的是由於手沒來得及反應,直接是臉先著地,頓時嘴角和鼻孔都冒出血來,看上去那叫一個悽慘。
原本叫囂的幾百人,包括站在悍馬車上指點江山的張飛鴻,此刻都無比驚訝看向了何經業。
但是段天這邊幾個人卻是無比的平靜,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葉東和向高軍甚至連啃西瓜的速度都沒有變化一下。
反應最大的自然是徐修文,他在幾個女伴的攙扶下站起來,都顧不得擦一把臉上的血,轉頭看向了何經業,滿眼盡是不解。
他實在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怎麼也想不通來給自己撐腰的表叔為什麼踹自己!
但是何經業這一刻,卻恨不得上去親手打死這侄子。
惹誰不好?
竟然惹到段天頭上了,惹了段天就算了,叫自己過來幹啥啊,送死嗎?
他犧牲了兒子和女兒才保全了自己,沒兩天又撞到段天的槍口上,何經業欲哭無淚。
聽過坑爹的,沒聽過坑叔的,更沒聽過坑遠房表叔的,這叫哪門子事兒嘛。
「耳朵聾了嗎?」
段天一手拎著紅酒,一手拿著兩個高腳杯,慢慢走到何經業身邊,目光玩味盯著他:「我問你話呢,你有意見?」
何經業身子哆嗦了一下:「不敢,不敢……」
有意見?他倒是想有,但是,他敢有?他確實有頭有臉,還是深藏不露的人境高手,可那也得看在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