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沒有停下,繼續說道:「你們囂張跋扈,眼高於頂,高高在上,拒人千里之外。」
「我沒辦法,醫生有醫生的尊嚴,雖然我懸壺濟世,但也要最起碼的尊重。」
「換言之,你們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我又何必替你們在乎,我就只能離開了。」
周圍的人知道了段天經歷的事情,順江收起了剛才的仰望,換成了同仇敵愾的鄙視,那個剛才寫下數字的人一把將那張紙從處方紙上撕了下來,刷刷刷撕了個粉碎,用力地扔到了最近的垃圾桶。
他們很清楚,雖然向家很有錢,但不會給他們分毫,他們的生活要靠自己,而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生命要靠段天。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們必須站在段天的身邊。
朱初露冷冷掃了一眼病患了,她很有氣度,沒有去和病患們的鄙視和同仇敵愾的眼神動作做就唱。
這其實不是氣度,而是是另一種高高在上,大象是不會在意螞蟻的咒罵。
她冷哼一聲,繼續看著段天,繼續耐著性子。
在她看來,段天這些行為不過是唱高調而已,向家多大的IP啊,能蹭一下向家的名聲,懸濟閣的聲望肯定會上漲不少,然後在以一種自以為合適的臺階去給向文博治病。
以後杏城的名人圈子知道這件事情,段天自然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年輕聲名鵲起,風光無限,隨之而來的則是滾滾不絕的金錢和名望。
她儘可能掩藏起自己的鄙視,現在一切都沒有向文博的身體重要,就先讓段天囂張幾天,且看他未來到底怎麼樣。
可是段天卻沒有給自己找臺階,甚至都沒有轉移話題:「你們向家以錢砸人,以勢壓人,跑到我醫館鬧事抓人,你們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前幾件事情是什麼情況吧?」
「現在都行不通了又跑過來求我,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我已經說過了,只有你跪在醫館面前向我道歉,我才可以考慮給你老公治病,不然一切免談。」
聽見要朱初露下跪,病患們瞪大了眼睛,這次不光是他們,連龍醉他們都是一樣的反應。
他們之前或多或少和向家有過接觸,但哪怕是他們的當家人,在向文博面前,或者是朱初露面前都會給予相當的尊重,不說巴結,但尊重確實是真的有的。
但是現在卻完全不把向家的面子看在眼裡,不僅拒絕向太太的請求,還要讓對方下跪,實在有點讓人驚訝了。
驚訝之餘,他們更多的是感動,因為他們當中大部分人知道龍醉和段天知道兩人前往春雷響的事情,知道當時受到的待遇,知道段天是在為龍醉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