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夜叉無言以對,悔愧難當。也許他與師妹的情緣註定是一場劫,萬劫不覆的結局。一切都無法挽回:無法挽回過去快樂的時光,無法挽回庫拉肯的生命,更無法挽回那份冷卻的戀人心。
“我不和你打了,你若想為你父親報仇,就出招吧,我絕不還手!”
“我雖然說過兵不厭詐,也說過比武時不會讓你讓著我,可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來打贏你,誰都明白我的劍術是不在你之上的。你既已受了傷,就先行離開吧。以後傷好還想打就再比一場,我打不贏你也不會像你打不贏大師兄那樣不辭而別的。”
童夜叉沉默了,似乎人生走到今天才真正對自己開始有所瞭解。過去的歲月是如此的矇昧,像只困在井裡的青蛙,眼裡的天不大,心裡卻裝著許多比天還大的浮華的幻想。
時間幾乎凝固,不知何時童夜叉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對庫天星說道:“你們趕緊全部離開這兒,走得越遠越好。我回去會拖延我的主人晚些時間來。他如果帶來一支鯨魚軍隊,可不是來這享用海帶紫菜那些東西的。請相信我一回吧。”
庫天星沒有說話,眼神裡有種無法言語的複雜感。有恨也有淚,在水汪汪的雙眸裡一絲陰鬱像薄霧般遮蓋了原本的清澈。
游來的劍魚扶著童夜叉遊離這片安寧的綠色農場。在那一刻兩人彼此的心都相當的沉重。
回憶常常會是痛苦的根源。庫天星思緒回到了過去那段青蔥的歲月,不知有多少次在從師學藝時犯了錯惹怒了師傅,大師兄總是第一個站出來頂包。不知實情的師傅就罰大師兄去搬石頭,內心膽小又內疚的自己就去找二師兄童夜叉讓他幫忙去搬石頭。童夜叉總是問她為什麼不找其他師兄弟,她總是有點害羞地說,你長得最帥人又好嘛。而後童夜叉屁顛屁顛地去幫搬石頭……
如果不是大師兄如此刻苦勤奮把劍術練得出神入化,如果不是童夜叉天賦不凡卻經不起比劍失敗的打擊。這麼疼愛自己的兩位師哥讓她選擇也許還真有些難。只是緣分也許天已註定,讓她放棄了帥氣逼人的童夜叉。如果童夜叉當初沒有輸,也許就不會不辭而別,也許就不會站到了殺害父親那撥人的陣營裡,也許自己也會選擇他。可是一切都變成今天的樣子。變成心中的結,也變成現實的劫。終究剩下的感覺只有恨,夾雜著一種痛的恨……
寧靜的海灣逐漸翻起暗淡的浪花,像一種不安的焦慮,準備迎接一場讓人感覺失落無望的變數。海灣下面的農場變得不再寧靜。在水下洞穴營地中,庫天星脫下一身的海草偽裝,落下一頭青灰色的長髮,露出一身青灰色的面板和鱗片。望著虛弱的索尤,正要說什麼,索尤先說話了。
“別擔心天星姐,我的傷不礙事。不用多久就好了,二度進化能使我加快傷愈。”
“真魯莽,該是等我回來再處理的事你出什麼頭。”
“哎,天星姐,你真行。居然能打敗那個傢伙。”索尤扯開話題。
“你太高估我了,那個童夜叉的劍術就我所知道的太平洋裡能打敗他的只有我的大師兄。我的緣寵擬態革魨在海藻林裡幫我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才僥倖贏了他一招。其實是我輸了。之所以沒取走你的小命是因為他內心仍有一點良知。”
身後一條老儒艮游來說道:“其實不管怎樣,今天我們大家都是你救的。幸虧你去皇城開會趕回來及時,否則我們這些老農夫不知會怎樣呢。照你的吩咐我找來了管理這方圓數十海里的幾位農場負責人。”
陸陸續續來了一撥人魚和儒艮,圍著庫天星。聽她帶來了皇城釋出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