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嚇我一跳,難道那傢伙看我們像粽子嗎?”靈姬撇撇嘴道:“再不離開我就變身用刺扎它了。”
“好了,接著前進吧。”琪琪在前面已經開始移動。
一番驚險的相遇讓兩人更加小心翼翼,這個地方可是數量驚人的鯨魚的食堂。想一想都嚇人,較大體型的鯨魚有時一頓能吃下四噸重的魚蝦,這麼多鯨魚一起開飯得準備多少的飼料呀?阿肯特羅策劃的這一切估計得籌備好幾十年的,為了一場戰爭付出了不少心血呢。可惜走的是一條反叛之路,做了一個相當天才的戰爭狂人。
終於在九拐十八彎的海草與礁石叢中匍匐前進後來到一片相當廣闊平坦,且光線通透的海床上。雖然這還只是鯨魚食堂的一角,但已經相當寬闊。只見密密麻麻的黃白色鱗蝦團一團一團的在水中忽散忽聚,而許多喜食鱗蝦的鬚鯨亦穿梭其中張嘴獵食,上演著鯨魚的狂歡派對和鱗蝦悲歡離合的舞劇。
鯨魚和鱗蝦的數量都比較多,在眼前形成一個像動態麻花般翻騰擰動的大團。在鱗蝦密集而細小的黃白色甲殼反光光點中能明顯分辨出的鯨魚的身影,但卻沒能分辨出鱗蝦寵主所屬的木籠所在的位置。估記是這個大團團太厚了,看不清中心的情景。
“下一步怎麼辦?”靈姬問道:“你說過鯨魚那麼多出去救人沒有勝算。”
“只能先等。”琪琪答道:“等鯨魚吃飽了……應該會散開……然後我們再行動。”
兩人繼續潛伏在海草叢中等待。琪琪的內心有種無法平靜的激動,離開肯肯媽媽的時間並不算太長,而在印象中卻似乎離開了很久很久。雖然還是在同一片海洋生活,卻感覺相距格外遙遠。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小,但又是出奇的大。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慨,冥冥之中又讓人感覺到未來似乎早已洞見,只是自己弄不明白而已。
在經一番鯨魚風風火火的獵食之後,這頓大餐開始接進尾聲。數不清的鱗蝦已經沒剩下多少影子,鯨魚們也陸續離開。留下海床上依舊瀰漫著顯得渾濁的海水,像戰爭結束後戰場上仍未散盡的血腥和硝煙,等待時間的流逝來撫平曾經的記憶。
期待中的木籠果然在模糊中漸漸清晰,琪琪朝周圍簡單巡視一番感覺安全後迫不急待地向木籠游去。靈姬想拉都沒拉住,因為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只是又說不清是哪裡不對勁。見琪琪已經衝向木籠,自己也只好跟上。
視野中那圓木籠裡,灰色的麻布風衣包裹著一位人魚。在她周圍將她包圍的不但是渾濁模糊的海水,還有一種很容易使人體會到的詛喪和失落。當然還有那件將她包裹著的厚重的風衣,那隻顯得大而沉重的風衣帽子也遮住了她的臉,那一定是張憔悴不堪的臉。
直到琪琪伸手觸控和敲打木籠之前,裡面的人魚一直安靜地呆在那兒一動不動。琪琪沒有顧忌那麼多直接伸手進入木籠中抓住那人魚的風衣帽將其扯下,一張異常消瘦蒼白的臉出現在眼前。許久不曾梳理的頭髮凌亂捲曲著,那雙深陷的眼睛周圍有一圈顏色很深的黑眼圈。
“肯肯媽媽……”琪琪鼻子一酸叫出聲來,她十分確定裡面的人就是自己的媽媽。
籠中的人魚從麻木中驚醒,睜大雙眼看著外面的琪琪和趕來的靈姬,先是一種吃驚的眼神出現了約兩秒鐘,而後立即變成了一種陌生而憤怒的眼光射出:
“你們是從哪跑來的兩個黃毛丫頭,亂叫我做媽媽!”憔悴的籠中人用嘶啞而蒼老的聲音怒吼道:“我都三百多歲的人了,怎麼會有那麼年輕的孩子?你們一定弄錯了,趁我沒發火快從我眼前消失,快滾!快滾!”
“媽媽,是我,我是琪琪,您的女兒呀!”琪琪哭泣著呼喊著,她試著扯開木籠緊鎖的門。
“肯肯姨媽,我是靈姬,您記得我嗎?您怎麼啦?我們來救您了!”靈姬也幫著去拉扯木籠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