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深橡色的雕花木桌上,放有一根白燭。
陰鬱的白光灑進來,照著兩個沉默不語的人。
林墨玉恬靜地望向前方,那位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正背對她,望著窗下的風景。
一片古怪的岑寂裡,她的心臟彷彿被春風吹刮,莫名的發癢,漸漸變得煎熬。
昨夜,透過被褥的縫隙,親眼目睹他操縱漸隱的冰線,勒殺鬼物,在靈魂的尖嘯裡,還聽見他所說的話。
‘透過你的靈魂,我已經理解一切。’
他都知道了些什麼?
又想做什麼?
若只是貪圖她美好的肉體,她會應允,但是......
希望不和她想的一樣。
那人依舊倚著窗沿,但清朗平淡的聲音,率先打破了寂靜:
“就算把過去弄得支離破碎,它也會像蚯蚓一樣,源源不斷的從石頭下長出來。”
林墨玉眼瞼微斂,收住一切的情緒,靜聽他接下來的話語。
“家師火毒舊傷復發,要尋來一枚哀敘冰玉,替他治療傷勢,”路德冷淡地回過身說:
“我請你替我搜羅。”
林墨玉忽然分不清,他說的話語,究竟是在暗示自己,或者,僅僅只是一段普通的感慨。
“那種冰魔物體內凝蘊的寶玉?”她儘可能保持著語氣平常:“這麼罕見的東西,我得上哪裡找去?”
“據我所知,天權凝光的藏庫裡有。”
“她當然有。”林墨玉秀眉微蹙,嗓音情緒起伏:“但她是七星,我只是一介商賈,偶然遇見能攀談幾句,僅此而已。”
“至少,我需要一條途徑,”路德一字一頓,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代價可以由我來付。”
“不能用其他的途徑來代替?”林墨玉低頭,目光掠過紅襖下鼓脹的胸脯,纖細的腰肢。
“當然不行。”路德果斷利落地說。
見他態度強硬,林墨玉心中瞭然,便冷聲問:“只此一事?”
“只此一事。”路德淡淡地點頭。
“你知道多少?”
“你不想知道的一切。”
“我要立契約。”林墨玉沉聲說,“我得動用家底,付出遠比你想象的多。”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