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她的聽眾。
吟遊詩人菲洛披著一件寬大的黑斗篷,籠住嬌柔的身體,只探出一對白嫩纖細的小腿。
她銀白色的長髮披散,淡藍色的眼瞳像是星落湖中的一汪水,寧靜漂亮,
忽然間如有微風拂過,泛起了一陣漣漪。
只因人群中出現一個異常的人影——他的臉龐俊美異常,坐在人群中如鶴立雞群。
那人坐在長椅上,平靜的看向她,和其他聽眾一樣聽著歌謠。
可卻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就像春天樹枝上抽出一條新芽,歌唱不再是煩悶的重複勞作,充滿了青翠欲滴的生機。
兩人目光相接,那人朝她露出一個恍如冬日陽光般晴朗溫和的笑容。
潑。
心絃就像懷中抱著的豎琴,被纖細白淨的手指彈撥,奏出歡快清越的琴聲。
菲洛平復下心情,更加認真、忘我地歌唱詩謠......
黃昏到了,天空被染成淡紅色,幾隻嬌小的白鴿掠過。
菲洛拎上樂器箱,喉嚨有些乾澀,準備到西風教堂找溫柔的瑪利亞夫人,要一捧治癒的甘泉保養喉嚨。
“菲洛小姐,”
有個男人躊躇著上來叫住她,“晚上能不能一起到獵......”
“抱歉,”菲洛微微躬身說,“父親的管教很嚴厲,成年以前,他不允許我在夜裡和陌生人在外面獨處......”
按照她的經驗,這種時候不明說拒絕,反而會引起本來沒必要的糾纏。
“我想借用你幾分鐘的時間。”
一道溫潤清朗的男聲忽然插了進來。
菲洛聞聲抬起頭,眼瞳中倒映出一張清秀俊美的臉龐。
下午的那個人,
他,
他還在!
“你有什麼事嗎?”菲洛按捺住詩謠得到認同的喜悅,“唔...我餓了,現在想去獵鹿人餐館吃一餐,在那裡說吧。”
“嗯。”路德點下頭說:“我們走吧。”
男人怔怔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有些苦悶,只能安慰自己:
他們兩個人一定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