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月冷冷地接過了這卷畫展了開來。
畫卷展開時,謝銘月一眼便看出這畫卷是被從新裝裱過的,看這畫卷上發黃的色彩,便曉得這卷畫曾經留存了許多年時間。
這幅畫卷是一個女人的畫像,畫這幅畫的人好像並不善於作畫,畫的線條裡頭最僵硬簡陋,不過看得出來這作畫人畫的最當真,每一筆裡頭都是埋頭勾畫上去的。
從那墨色的裡頭裡,謝銘月看出這個女人便是岑寂霜。
同一時間,謝銘月注意到了畫像附近的一片字。
那些字寫得歪七扭八的,丟臉是丟臉倒是讓人最容易認出來是什麼字。
“我在借鑑你,哪怕可以借鑑到你的萬中之一,希望如此便可以讓勇將軍能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是我太無邪了,你美得無人能及,不過我卻如此寢陋,勇將軍的眼裡唯有你,何處會有我的存在。勇將軍身子至都不記得我的名字……”
謝銘月看出畫岑寂霜畫像和寫出這些字的人是統一人,此中提到的勇將軍當是蒙承願的父親蒙勇,若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幅畫該當是蒙承願的生母所做。
饒是如此,謝銘月仍舊不以為岑寂霜會是蒙承願說的那般,這幅畫這些字只能說明蒙承願的娘深深愛戀著蒙勇,而蒙勇的心裡卻唯有岑寂霜,除此以外,再無別的。
“蒙寨主,你僅僅憑著這幅畫便要毀謗我的外祖母,難免……”
謝銘月的話沒有說完便頓住了,因為她想到了一個以前歷來沒有想過的可能,望著蒙承願的眼光馬上變得詭譎起來。
見謝銘月如此神態,蒙承願曉得她曾經信賴這些到底了,滿含憤懣的眼底含著一股悲傷:“謝銘月,你們宇文家的薪金何要如此對我?!”
一想到娘一輩子過得那麼苦,那麼微賤,那麼慚愧,那麼悲傷,而爹卻那樣冷漠冷血,蒙承願便以為胸腔裡的憤懣隨時都能迸出來一般。
難怪爹對娘如此冷漠,因為他的心裡唯有岑寂霜,絕色俏麗的女人!
別人沒有親目擊過孃的痛,便不曉得她活得有何等難受。
蒙承願最酸心,他為自己肉痛。
自從他出背後,蒙勇歷來沒有報告過自己他和岑寂霜之間的干係,一口一個“清霜公主”,還將他教訓成對宇文家赤膽忠心的臣子,讓他必然要找到岑寂霜並贊助宇文家完成復國大業!
曾經,蒙承願因為這份重任而自豪,不過此時他曉得一切後,才察覺自己的平生竟是被嘲弄到了如此田地。
岑寂霜兇險了他娘,勾走了他爹的心,不過他卻挖空心思去找岑寂霜,更是絕不知情地為宇文家賣力,不僅是他自己,他還搭上了自己的子息……
他們蒙家人竟是被當做傻瓜一般嘲弄。
蒙承願歷來沒有像如此憎惡俏麗的女人,看著謝銘月和岑寂霜最類似的相貌,他都有一種撕碎這張臉的感動。
“哈哈——這是我娘留下來的遺物,不過我這麼晚才曉得這一切,才看清了你們宇文家人的真面貌。哈哈——”蒙承願是在笑,不過笑得諷刺,笑得難受,笑得怨尤。
面對蒙承願的憤懣,謝銘月默然了,這不是蒙承願第一次在她眼條件起岑寂霜,但因此往的他對岑寂霜是發自心裡的忠厚和尊重,而是此時卻是猛烈的膩煩和怨尤。
她不曉得蒙承願的娘、蒙勇和岑寂霜之間產生過什麼事兒,不過想到蒙承願比雲氏年長,想到從蒙承願出背後便沒有見過岑寂霜,想到水西曜說雲氏的父親並非是白木風,想到岑寂霜昔時離開蒙家寨後便沒有再回來,再想到蒙承願的血可以救雲氏……
一個可能,在謝銘月的心裡躍然紙上。
謝銘月不肯意信賴這個可能,不過這個可能卻是最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