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是封爭讓你過來的,他肯放我出去,讓我參加宴會?”
只要能見到舅舅,她就算拼著被懷疑是得了癔症,也一定要把真相說出來,更重要的是,要確保表哥安全無虞。
“是。”
張徽一副為她著想的語氣說道:“今日是皇上設宴款待,來者眾多,其中不乏與公主曾有過節的臣子。依奴才看,先皇已逝,公主還是收斂些性子吧。”
能去參加宴會就好。
霍惜韶不知道封爭打的什麼算盤,也不相信他會那麼好心,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猶豫片刻,故作隨意的問道:“昨夜可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徽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沉,頓了頓,說道:“公主指的,是裴丞相的兒子夜闖玉凰宮來見您,卻不慎爬牆時摔倒,暈了過去的事嗎?”
“對對對!”
這訊息既然傳出去了,就說明表哥沒出大事。
霍惜韶的心立刻鬆了一大半,轉過去,仰頭問道:“你把這事詳細說說,裴齊沒受傷吧?今天的宴會,裴丞相和裴齊能不能參加?”
“公主。”
張徽聲音一變,側臉看著她,問道:“奴才好像記得,您與裴丞相家的小公子,似乎並不怎麼熟絡。”
“你不是要報恩嗎?我問你話,你回答就是了。”
霍惜韶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推開,有些不耐煩的走到一邊站住。
這皇宮風水真是刁鑽古怪,盡養出些不正常的人,李南靈自私涼薄,給生父下毒,封爭腦子不正常,恩怨情仇都不分了,現在這個張徽,又陰森鬼氣。
都一群什麼變態啊?
“裴丞相家裡的事,奴才就算想給公主一個準話,也給不出啊。裴小公子來不來參加宴會不一定,但裴丞相大概會來的。”
張徽站在離她三五步遠的地方,倒是規規矩矩站著,沒有跟上來。
憋了這些天,好不容易有個說話的人,霍惜韶不願輕易放過,來回踱了兩步,轉身有些焦急的問道:“那,我現在處境如何?”
先前她從孃胎裡帶出病氣,一年裡三百天都要喝藥,稍微吹吹風就是個頭疼腦熱,雖然不受拘束,但也很少出門。
繼承了李南靈的記憶後,她的見識倒是廣了些。
但也因此更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