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
那個一身嘻哈打扮的年輕人,嚥了咽口水,臉色有些發白,下意識的將身體朝山羊鬍的老人後面縮了縮。
山羊鬍的老人華叔這次也不安慰對方,略顯渾濁的雙眸死死盯著楊楚,似乎想要將這個闖入的不速之客看穿。
“唉,我不是號碼幫的人,找誰跟我無關。”
就在眾人被楊楚氣勢所懾,一直在角落裡的唐裝老人江左,忽然出聲走了出來,“我今天來就是找號碼幫的各位大佬談事的,既然今天談不成,那就改約明天。”
“粉檔江,你——”
一個距離江左不遠的字堆話事人,見粉檔江的這番表現,立刻就要呵斥出聲。
“讓他走!”山羊鬍的老人華叔目光轉了下,擺了擺手,突然出聲,“這本就不關他的事。”
只是這話一出,那個開口呵斥的字堆話事人,跟著說道:“那也不關我事,我又不開粉檔,人家也不是衝我來的。”
說著,這個話事人還看了楊楚一眼,臉上陪著笑,身體慢慢靠著牆,飛快地跑了出去。
楊楚對於這個什麼坐館話事人跑了,毫不關心,只是盯著那個匡少和四眼蛇兩人。
其實這一路過來,他對於其他人根本不關心。不論是掐暈,裝死,打殘,還是真的死了,他都無所謂。
只要不礙著他。
“哎呀,我中午吃壞了肚子,胃病犯了。”
另外一個字堆的坐館老人,見前面真有人跑了,立刻弓著身,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拉著旁邊一個還拿著凳子年輕人,“阿玖,快,快帶我去看醫生。”
又有兩個年歲超過六十的坐館話事人,頓時都反應了過來。
“哇,我想起家裡晾曬的衣服還沒有收,走先啦。”說著,彷彿對於周圍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就那麼小跑著衝向門外。
“老鬼,你跑什麼啊,你還上次打牌還欠我十來萬呢……”
在這人後面,一個看著老朽昏聵的老人,指著前面那人破口大罵,腳步卻比許多年輕人還要麻溜,追趕了上去,等差不多跑出門後,還不忘回頭朝自己跟班的一個馬仔吼了一嗓子,“深仔,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跟上我要債。”
還剩下那些個馬仔小弟,有腦子轉得快和膽小的,見自家坐館話事人跑了,連忙跟了上去。
但其他更多的,還是沒有動,在等自己字堆的坐館發話。
“這這……”
站在長條圓桌後面的那個嘻哈打扮的年輕人,還有他身後的四眼蛇,一時都有些傻眼。
兩人不但震驚於楊楚驚人的武力,也對這些字堆的坐館話事人立場轉變之快感到了意外。
“這幾個沒義氣,但哪家的社團都有這樣的人。”
旁邊那個留著山羊鬍的老人,面對這等狀況,臉色雖是又陰沉了幾分,卻也沒有開口呵斥或挽留任何人。
若是這些人都是二三十歲的時候,還可能有一腔血勇。
但現在大多人老氣衰,一個個手裡掌控著偌大的產業,平日裡穿金戴銀大魚大肉,已經沒幾個再敢拼殺了。
況且,他雖是名義上的“龍頭”,但這些個字堆的坐館話事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傀儡、吉祥物,平日裡給點面子也就是了,沒有誰會真的在這樣的時刻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