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暗角落走出來的是一個戴著單邊大耳環的黑人青年。
黑色的皮外套和以及膚色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只有反光的金屬耳環和森森的白牙、一部分的眼白,以及一把二三十公分長的金屬匕首,才能讓人察覺面前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楊楚下意識的就轉身,準備朝後方跑。
踏踏——
微微雜亂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兩個同樣嘻哈裝扮的黑人青年,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身後,攔住了去路。
“噓噓——”
清亮的口哨聲,從前面的那個黑人青年口中傳出。
二三十公分長的金屬匕首在楊楚面前晃了晃,看不清面容的臉上,咧嘴露出的一口白牙,似乎在衝著楊楚笑,但其舉動的含義,楊楚再清楚不過。
搶劫。
聯邦有差不多百分之五的黑人,據說是在四戰前還是共和國時代就偷渡和滯留下來的,四戰後,世界格局改變。
聯邦建立後,又有大量的各種難民湧入,長期下來,聯邦境內的黑人和棕色人種已佔據了相當的一部分。
不過這些人其實一直也都處於聯邦的最底層,能脫離膚色的限制,實現階級跨越的只有相當少的一部分。
像秀水區這樣的貧民區,黑人佔據的人口總數超過了百分之二十。
好在聯邦繼承了一部分曾經共和國對於基層的掌控,除了一些偏遠的農村外,城市裡倒沒有形成大量黑人聚居的社群。
但即便如此,還是造成了許多的治安問題。
楊楚學近代聯邦史的時候,就曾聽過那個口若懸河的文史老師提及,現在的聯邦其實就是大洋彼岸曾經那個合縱國的翻版。
而那個合縱國,西海岸屬於聯邦的加盟州,東海岸則在四戰後反而走上了聯邦三戰前共和國的路線。
其中具體經過如何,楊楚這樣在公學混日子的學生,也不那麼清楚,只是有那麼一個概念。
“快點,老子還要去找其他人。”
攔在楊楚身前的那個黑人青年在吹了兩聲口哨後,晃著手裡的匕首,惡狠狠地朝著楊楚來了一句。
楊楚明白對方的意思,今天能動武裝大賽是西平區一個月一次的免費直播,吸引了大量平日裡不出門的人前去觀看,對於這些小混混來說,也是難得在夜晚逮肥羊的機會。
“沒有。”
楊楚揚起雙手晃了晃,看了一眼面前的黑人青年手裡的匕首,眼角餘光又瞥向從後面朝他靠近的兩人。
這樣的情況從小到大他已經遇到了不止一次,算是很有經驗。
常理來說,給對方個幾十百八塊,基本上就能脫身。他身上此刻也有前幾天撿廢品和打零工攢下的兩百多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