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村以南的,前往南環鎮必經的礁南村內。
村中數百名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村民,畏懼地望著周圍站著的一排排往日被他們視為“老爺”的武者們。
有些還不太懂事的孩童,站在人群裡,總是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這些威風凜凜的陌生人。
少數一些頑皮的,似乎還想掙脫父母的拉扯懷抱,朝著這些“老爺們”跑過去,可馬上就被他們的父母長輩,生生拉住,抱著懷裡。
“人都到了嗎?”
站在人群前方,一個看著年歲不大的白衣武者,目光淡淡地撇過村中眾人,朝一個白髮枯槁看上去像是村中長者的老人問道。
“到……到了。”
那白髮枯槁的老人,似乎也被周圍的聲勢所嚇住,戰戰兢兢的囁嚅道。
“到了便好。”
那位年歲不大的白衣武者神色冰冷,望著數百名最底層的百姓,一字一句道:“南環鎮流雲館被毀,館主聶雲生遭暗算隕落,數百武者武徒身死。奉命南江縣館主令,未免土神復甦,散播信仰,侵蝕村鎮。南環鎮周遭所有村鎮,不論男女老少,不拘老弱病殘,一個不留。”
“什麼?”
那白髮枯槁的老人,聽到這名白衣武者的話後,渾濁的雙眸忽然圓睜,幾乎要瞪出來一般,“老……老爺,你你,你在說什麼?”
那年歲不大的白衣武者,卻是彷彿走完了過場,沒有興趣再多說什麼,輕輕一招手。
“殺!”
在他身後三名練氣第二關的白衣武者和十多名練氣第一關的皂衣武徒,宛如猛虎撲羊,朝著被聚集起來的眾多村民飛撲而去。
“武徒老爺饒命!”
在場眾多的村民,見到這些武者武徒,突然衝入人群殺戮,頓時就有數十人跪了下來。
可絲毫沒有半點用處,這些武者武徒,每一個都彷彿殺戮機器。
不但面對這些被他們視作“賤民”的百姓留手,眼裡會有湧起幾絲憐憫的都沒有幾人。
他們這些人,幾乎每一個手下都是從“人樁”裡刷出來的,修煉先天一氣之後,更是與普通人已徹底分隔開。
“啊啊——”
“饒命啊!”
一陣陣淒厲的呼喊聲響起。
筋骨折斷,鮮血狂噴,百十口村民宛如被割倒的雜草,不斷倒下。
老弱婦孺的哭喊聲,青壯憤怒的嘶吼聲,一聲高過一聲,可面對這些哪怕赤手空拳都比他們強出幾倍的武者武徒,任何反抗都毫無意義。
兩三個從僥倖掙脫開的青壯,人人手裡拿著木棍、柴刀和魚叉之類的武器,可面對一個幾乎刀槍不入的白衣武者,不過是眨眼間,一個個腦袋都被生生擰了下來,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嗶啵的火焰燒灼聲音跟著響起。
一些個外圍的武徒,開始引火燒村。
一間間木棚屋和各種舢板船等雜物被引燃燒灼,轉眼間,火光滔天,紅豔豔的一大片。
“畜生,畜生,你們怎麼敢這樣,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