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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沒有不散的筵席 (1 / 2)

正當龍星在四處求職的同時,他的同學們也在為尋找一個滿意的職業在苦苦奔波。

柴雲因為在上海呆過,對上海情有獨鍾。她在去上海之前,就對龍星說:“我一定要在上海找到職業,否則,我決不回來!”臉上是一幅毅然決然的表情。龍星說:“上海,人人嚮往,高學歷人才雲集,競爭力太大,何苦迎難而上?”柴雲撅起嘴巴說:“我就是要知難而上!和你一樣不撞南牆不回頭!”龍星知道再勸也是枉然,沉默不語。兩天後,柴雲就去了上海,一去就是兩個月。柴雲真是特別的女人,她去上海後,和所有同學都沒有聯絡過,包括龍星。這讓龍星無比失落,他估計她早已忘記了自己。她沒有過高的理想,卻有果斷堅毅的品格!龍星認為她失去了去北京的機會,也要怪她自己,她沒有主動和自己的導師和同學聯絡過呀!

李菊是學農村經濟管理的,很難找到理想的工作。她每每對龍星說:“唉,這個破專業,哪裡要我呀?”龍星總是安慰她說:“總會有地方的,此地不留姐,自有留姐處,中國還沒有發展到餓死研究生的地步。”李菊的憂愁才略有緩解。當龍星說要到廣東去的時候,李菊說她要到江蘇、浙江去。於是,兩個人交換了簡歷,相約互相投遞。李菊到了嘉興學院後,謊稱自己是經濟學的研究生,很快透過了初次面試,第二次面試的時候,對方就問:“你是學農業經濟的,為什麼要說學經濟學的?”李菊說:“這兩個專業是有一些區別,但是都屬於經濟學型別,只是中國的專業分得太細了。”對方就要她談談對這個專業的看法,李菊從容以對,對方表示滿意,於是要求籤約,李菊愉快地答應了。其實,對方主要看中了李菊長的漂亮而已,專業是否對口並不在意,而且,象嘉興學院這樣的學校能夠招到一名研究生也不容易。當李菊給龍星發簡訊時,其實已經簽了約,她只是想試探龍星幫她投遞簡歷了沒有。可是,龍星的手機的背景光不亮,而且老婆睡在身邊,沒有立刻回應。李菊十分生氣,任憑龍星後來怎樣解釋都不聽。不用說,龍星又失去了一個雞蛋。後來,李菊準備回家,龍星要送她,她答應了。兩個人走到半路上遇到李菊的一個同班同學,也要相送,龍星就藉故走了。李菊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劉芳的男朋友早一年就到了深圳,於是她就鐵了心到深圳找工作。但是,看到龍星和柴雲都已經沒有聯絡了,估計他們的關係已經破裂了,隱約間對龍星吝惜愛慕起來。所以她臨行前,對龍星說:“我對梁不是很滿意,而且法師說命相也不對,我應該過去嗎?”

龍星已經知道她喜歡自己,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要是割捨不下,你就過去;如果能夠割捨就嫁給我。”

劉芳說:“我不想嫁給你,你已經接過婚了,又沒有離婚。即使離婚了,我也不情願,你結婚了,我還沒有接過婚呢。我心裡不平衡!”

龍星說:“你確認你一生就愛這一個男人,不會愛上另外一個?”

劉芳說:“反正我不能嫁給你,你又沒有離婚。否則,趙豔會吃了我。”

龍星說:“那麼,你做我的情人吧?”

劉芳笑了起來:“你想得好美呀!”

龍星開玩笑地說:“那好,既然你這麼在乎我接過婚,那麼你就先結婚吧;如果婚後不幸福,你再過來找我,我等你回頭。”

劉芳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說:“這還差不多。你真能等?”

龍星又說:“婚姻是不能夠勉強的,毛教授不是以自己的經歷談論過了嗎?”

毛教授是全國知名的教授,李霧是他的學生,胡白雲教授和劉教授曾經和他共同著書立說,被稱為“三駕馬車”,曾經領導完成了多個重要的學術研究並取得重要的成果,他頭腦靈活、領導能力極強,而且他研究的領域往往是宏觀的綜合程度很高的內容,在中國學界都久負盛名,龍星對他很敬佩。毛教授已經離休,但是,很有威望,於是,大家請他做一次報告。他就講他的人生,特別有感情地講,甚至兩次傷心落淚。一次是談到日本兵強姦了他的姐姐,家族認為是恥辱,看著她上吊而死,他恨死了日本人,從來不買日本商品,他自然也要求他的弟子們不要買日本的商品;另一次是談到他不幸的第一次婚姻,造成了對許多人的傷害,奉勸大家要仔細尋找自己的愛人,不要草率。

劉芳說:“我沒有辦法呀,也沒有主意了,不知道該不該嫁給梁?”

龍星說:“你不是信神嗎?到歸元寺去聽聽神的啟示吧?”他本來說的好玩的玩笑話。她卻當真起來。逼著龍星和她去歸元寺。她這個研究政治的人居然後來成為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

不久,劉芳和龍星就一起乘車到歸元寺,買了票進去。寺內廟宇輝煌,古木參天,檀香四溢,遊人、僧人、信徒來往如織。兩人立刻就有進入聖地的嚴肅感覺。劉芳非常虔誠,在每一個主要神像面前都下跪、磕頭、佈施,並且要求龍星一起作。龍星覺得很滑稽,然而礙於情面,只好笨拙地跟著作,引來不少好奇的眼光,好象是看一對高學歷的年輕人的表演。兩人拜完各個神像,就去數羅漢求籤。劉芳求到的籤主要是關於人生的,是一首有些抽象,摸稜兩可詩。龍星的主要是說要小心交友,恐朋友不忠,你為好人,即使前途有難,也會逢凶化吉。劉芳對結果不滿意,就要在寺外算卦。劉芳首先算了一卦,主要詢問婚姻,結果得到的回答仍然是摸稜兩可。龍星也算一卦,主要問工作的方向,得到的回答是:工作在北方,南方有難。龍星心中疑惑,因為他希望到南方工作,後來他又用撲克算,扔硬幣,結果都是要到北方工作,真是奇怪的事情!劉芳還是覺得自己的命運還不夠明確,決定找一個瞎子算算。瞎子便說:你的命相不能夠與屬於龍的人結合,也不可與屬於蛇的人結合,不過,如果能夠作成一些事情,也能夠結合,等等。龍星也讓瞎子算,結果都是好話,說的龍星十分開心。兩個人算完命就往回走。龍星就對劉芳說:“瞎子說了,你與屬於龍的人不能夠結合,小梁屬於龍,不能夠嫁給他,嫁給我吧?”劉芳說:“你屬於蛇,也不合。”龍星故意她,笑著說:“龍比蛇厲害多了,龍一口就吞下了你,蛇只能夠一口一口吃你,避免大害,選擇小害吧?”劉芳生氣了,跺腳說:“人家難過,你卻高興,還要吃人家,不理你了。”嘟著嘴巴往一邊走,龍星趕緊走過去,嚴肅地說:“我和你開玩笑的,再說我也真心愛你呀,難道你一點也沒有覺得?”劉芳聽了,有些動容,牽過龍星的手說:“我相信你,好二哥!”

第二天,劉芳的母親來到了學校,在校道上走的時候,遇到了龍星。劉芳說:“這是我的同學,這是我的母親”。龍星對劉芳的母親說:“您好,歡迎您到我們學校。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吧,現在,我有急事,先走了。”等到龍星一走,劉芳的母親就說:“這個小夥子不錯,熱情又有禮貌!”劉芳說:“是的,他還很浪漫呢,就是有些花心。而且關鍵的時候又猶豫不決,難以成就大事!”龍星就去外面的大學代課,下午才回來。劉芳就帶她的母親和她的侄子一起逛街,直到晚上才回來。等到劉芳見到龍星,對他說:“我母親明天就走了,同我們一起吃飯吧。”

龍星說:“我請你們吧?”

劉芳說:“不,我們請你,你今後再請我,好嗎?”

龍星同意了。於是,龍星和劉芳、劉芳的母親和侄子同桌吃飯。龍星感覺到劉芳的母親好象在仔細打量自己似的,有些不自在,只好匆匆吃了飯,然後告辭。

第二天,劉芳見到龍星說:“我的母親已經走了,我手機已經不見了,你同我一起去看看,我想重新買一部,好嗎?”原來劉芳帶著她的母親坐公交時,手機被人偷走了。龍星愉快地答應了。兩個人就乘車到手機城,劉芳很認真的挑選,幾乎看遍了整個手機城的手機,結果,看中了兩款手機,但是,她又認為價格有一點貴,於是,又換了一家商店。又經過仔細挑選,仍然沒有滿意的。一個上午過去了,兩個人跑遍了武昌的手機店,劉芳的心中已經有了一部中意的手機。可是,她認為,漢口的手機也許更好一些,於是,又乘車去漢口。龍星心裡想:一般人是貨比三家,她是貨比三城呢,心中有些怨言,嘴上卻沒有說,仍然陪她去尋找。等到漢口的各個手機城都跑完了,劉芳認為還是武昌的那一部手機較好。於是,她下定決心買下這部手機。龍星哪裡知道,她喜歡自己,她要在畢業離開他的時候,儘量和他多呆一點時間,最好留下永恆的記憶。當她拿起這部紅色的小巧的手機的時候,龍星大方地要為她付款。可是,劉芳阻止了,她自己付過錢,兩個人又去補辦手機卡。作完了這一切,兩個人就到一家餐廳吃飯,然後,又到處轉了一圈。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十二時了,進不了宿舍。龍星建議到賓館去,劉芳答應了。兩個人分別買了一個單間,可是,龍星在劉芳的房間久久不願離去。兩個人就開始親密交談,然後就相互撫摩,從後背到胸部。男女之間是有親密和純潔的感情的,彼此可以牽手、擁抱、傾心交流思想,正如99度的熱水,雖然熱氣騰騰,可是並沒有沸騰.劉芳和龍星的關係就是這樣,彼此信任,彼此相惜,彼此開玩笑。可是,99度的水也是最容易開的水,只要一點點熱量,就會沸騰,正如衝破江岸的江水會氾濫成沼澤一樣。忽然間,兩個人就亂了性情,理智早已放到九霄雲外.可見日久生情,友情容易變味的。

不久,劉芳就要去深圳看她的男友,同時也到深圳探索就業的門路。龍星就為她送行。在小橋樓餐廳設宴,兩人自然又是一番卿卿我我。吃完,兩個人就到火車站,在火車上又坐了一會,火車即將啟動。於是,兩個人下車依依不捨。恰好在這時候,劉芳見到一對情侶正在擁抱,禁不住說:“從來沒有人在送別的時候這樣擁抱過我!”臉上露出很遺憾的又期待的神情,用眼睛看著龍星.龍星於是走過去抱住劉芳的纖弱的腰,對她說:“我現在就來擁抱你。”言畢,緊緊擁抱住她,在她的臉上、眼上和唇上輕輕地吻了好幾下。劉芳揚起頭,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這分離前的溫馨。龍星認為這個世界其實有很多人有真實的愛情,卻沒法結為伴侶,他們只是其中的一對。火車啟動了,兩個人就相對招手。隨著火車的移動,龍星就移動身體向前追,劉芳就往後面的車窗移動,仍然相互致意。不久,火車遠了,龍星分明見到車窗外還有一條紅色的圍巾在風中飄動。龍星知道那是劉芳依依不捨的情感,但他知道他們只能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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