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一臉高深莫測的捋著他的白色山羊鬍繼續娓娓道來。
“實際上這個大陣本是由司天監全權負責的。”
“不過就在不久前,當朝首輔謝嚴,也就是正禮兄的得意門生,麻德對著司天監指派給他的陣法區域劃圖苦思冥想了一晚。”
許韋談起謝嚴和李俠澈時,都很親切的用了字來稱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之間多麼熟絡呢。
“僅僅一晚,麻德他就看出了陣法中不完備的地方。並且給出了建議。”
搬運小工一臉驚奇,又感到無比的羨慕和欽佩。
“那他現在又該升官了啊,年紀輕輕就被首輔大人這麼看重。”
說到年紀輕輕時,他不免有些自嘲的想到了自己。
他也是剛剛加冠了不滿兩年,在科舉制度變革後就屢試不第。
儘管一開始他將這份仕途上的失意怪罪到了科舉制度的變革上。
但許小工又何嘗不知道,即使科舉制度沒改,他的經學水平也中不了。
“非也非也,麻德兄他選擇了繼續規劃他一開始領取的那張陣圖區域。可以說是非常高明的一種‘退出’了。”
“給司天監的其他人一份將功補過的機會。”
“他不佔陣法規測的主導,連個陣眼重陣區這樣的分割槽也不搶。”
“可以說給監裡的老人留足了臉面。在人情世故上意外的老辣啊。”
許韋在言談間已經對餘明川稱“兄”了,似乎是想到什麼,他最後又提點了幾句。
“小許啊,現在朝堂的政黨傾軋都是虛的,因為所有人都不再對皇權感到懼怕了。”
“你的機會其實很多,不一定是科舉啊。”
“科舉,徒小徑耳!”
許韋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給了親侄一個黃色的密卷。
又輕輕叮囑了幾句。
……
又是一個陰雨天,陽光很分散的灑落到了渭城外。
而城牆內,高官朱庭人家。
細雨綿綿,芭蕉打葉。
酒樓歌舞昇平,古道行人如織。
渭城中許多官階不低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給了自己的親族一張黃色的密卷。
上面有很多蛇形的圖紋,彎彎繞繞盤旋在密卷背面。
而在密卷的內側,一個巨大的,首尾相連的奇異怪蛇慢慢的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