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錢人不屑於喝這個。
來喝的基本都是些普通人和窮人。
普通人一般都會選擇三文錢的,而窮人就只能喝一文錢的。
不管怎麼樣,這好歹也是熱乎乎的肉湯,要不然到了外面一文錢只能買一張乾的發硬的餅來吃。
要是宋三在給他們舀湯的時候呢,漏幾塊兒肉進去,那可就賺大發了!
“宋老三,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兒子?”
就在那些老主顧們小口小口喝湯的時候,其中一個人不禁笑著說道。
但他這話剛出口,另一個老夥計又接著話兒說道:“這哪能是宋老三的兒子?這小夥兒長的不賴,是宋老三這樣的磕磣貨能生出來的?”
宋三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說什麼屁話,我宋老三長的磕磣,但我媳婦兒年輕時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全村多少小夥子拿著禮物去說親,最後還不是我得手了?”
“哎呀,許大姐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就看上你了?”客人又笑著說道。
他們和宋三已經認識幾十年了,所以說話百無禁忌。
而且這種事兒說起來宋三一點也不覺得是在罵自己,反而覺得十分自豪:“別人去提親拿的都是些布匹糧食什麼的,但我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拿,就拿了兩罈子酒,那天吃的菜都是老丈人家的。
不過我親自下廚炒了幾個菜,老丈人吃的那叫一個高興,最後喝的都開始跟我稱兄道弟了。”
宋三在說這話的時候臉都漲紅了,得意萬分,聲音大的似乎隔壁那條街都能聽到。
“後來呢?”客人又問。
“後來?後來我也想讓二妮兒過上好日子,沒兩年我就去給縣城裡的王老爺家當廚子了,三天兩頭吃肉,肯定是沒問題,也就是後來王老爺出了事兒,家散了,再加上我又生了病,這才讓二妮兒跟著受了苦。”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
許二妮聽著這話溫和的說道:“受什麼苦,我現在吃得上,穿得上,有什麼苦可受的?“
但話說到這裡,吃飯的客人又好奇的看向了陳年:“說了半天,這到底是不是你們兒子啊?”
宋三胳膊一揮:“瞎胡鬧呢,這哪能是我兒子?我都六十多了,還能有個十來歲的兒子?”
“那是你孫子?”客人又問。
“我他媽連兒子都沒有哪來的孫子,你成心跟我抬槓是吧?這是我昨天從街上撿回來的叫花子,你們看他身上衣服都是穿的我的破棉襖……”
“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宋老三。”
“撿回來這麼大個小子,不用從小開始養,還能幫你幹活,有福氣啊!”
而宋三這時看了看陳年:“有什麼福氣,家裡又多了張嘴吃飯,我都快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