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和王闖不約而同的向後靠在椅子上,破舊的木質椅子不堪重負的發出咯吱咯吱的悲鳴。
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
此前的寒意此時已經消失無蹤,渾身上下火熱無比。
這只是護林人的第一天陳年就已經習慣了。
“闖哥,你幹這行十年了,有遇到過火災嗎?”陳年問道。
“那必須的啊,別看這林子裡都是雪,可要是真打起火來那可是要把天都燒紅了的,那火就跟要吃人一樣,攔都攔不住,俺們這些人跟消防隊一起那個忙活啊,一不小心讓那火給吃了,每次大火以後,都有人被抬著出來......那個黑的啊,都已經燒成炭了,看的人心裡那個難受......唉。”
陳年聽著闖哥的話,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
大火無情的肆虐著,無數消防員手舉著水槍努力的想要撲滅火舌,可是這些水只能是杯水車薪,雖然穿著厚厚的防護器具,但是他們的臉上依舊被火烤的通紅嗎,汗水如同不要錢的從面板上冒了出來。
而且那滾滾濃煙也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往衣服裡面鑽。
不斷有人的身上被火焰攀附而上。
他們也是人,也有著七情六慾,有五感,會感覺到疼痛,會感覺到灼熱。
他們痛苦的哀嚎著,在地下難耐的打著滾企圖將這火撲滅,而同伴也將水槍對準自己的戰友。
可就算如此,在幾天之後火焰終於被撲滅。
可是,有人卻永遠的留在了這裡。
甚至但憑藉著外貌已經無法認出這是誰。
想到這裡,陳年的心裡就覺得有點難受。
就像是當初看地震、疫情、洪水的影片,陳年每一次都看的淚流滿面。
這些都是英雄。
但如果能夠國泰民安,誰又想要去做這英雄呢?
只是職責所在,他們不能退,也不願意退。
“不行了,不能再想了。”陳年眼眶發紅,深呼吸幾口氣。
“對了,闖哥,你是為啥要當護林員的?”陳年決定轉移話題。
“我啊,因為我爹以前就是護林員,幹了大半輩子,最後還是打火沒的,沒辦法,子承父業嘛,要不然這林子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