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年則是懷揣著母親給的錢,右手牽著妹妹,左手扶著背後的一大包衣服,坐上了前往省城的客車。
陳年從穿越到無家可歸。
僅僅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看著身邊茫然無措的妹妹,陳年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陳年知道自己其實應該把自己身邊的人都當作npc,但他做不到。
不論是剛才與自己只有過一面之緣的母親還是從未謀過面的父親,亦或者是現在正坐在自己身邊,由於沒能吃到紅燒肉而嘴巴氣鼓鼓的妹妹,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就如同自己在學習麻婆豆腐時,一心一意教導自己的薛師傅。
到後來整天張羅著想要給自己說個媳婦的老闆娘。
以及每一個過來吃飯的老面孔。
他們都是人,陳年無法把他們當成npc來看待。
剛才母親浸潤了自己肩膀上的衣服的淚水,似乎現在那裡還傳來絲絲涼意。
腿的疼痛,讓他走到車站來的時候依舊只能一瘸一拐的。
以及腦海中那令人咬牙切齒的記憶。
從這一刻起,陳年知道,自己在課程結束之後的復建課程大概又要被折磨一陣子了。
他們所在的是重慶附近的一個小縣城,很窮。
現在要去的地方是重慶。
一路上,陳年一隻手拉著自己的妹妹,一隻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包裹,就連睡著了都不例外。
七個多小時的車程,還是山路。
讓陳年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暈車,他吐了。
但值得人慶幸的是,車廂內還有許多同病相憐的吐友。
客車緩緩地停在汽車站內,陳年帶著妹妹飛也似的逃離了這充滿汗味、嘔吐物味、腳臭味的車廂。
這一刻,他宛若新生。
可隨後他便開始為自己接下來的要去哪裡而發愁。
先前他在車上的時候數了一下,自己現在身上也不過四百塊錢。
也就是一個工人一個月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