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兩個方陣,沒有絲毫的停頓撞擊在一處,只是面對著已經衝鋒起來的騎兵,李豐手下的刀盾兵根本沒有多少的低檔之力,衝在前排士卒頓時被衝擊的騰空而起,旋即重重的摔到地上,將附近一片兒的胞澤砸翻在地。
而此時,張遼與李豐兩人之間也分出了勝負,只見張遼手中的長槍已著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以奔雷之勢,一槍挑斷了李豐的咽喉,而直到此時,李豐手中的長槍才看看抵至張遼的脖頸前,卻是在也無力寸進。
“碰……”藉著馬匹前衝之勢,張遼手中的長槍忽然間旋動起來,在兩匹馬交錯的剎那,李豐的人頭自其脖頸間直衝而起,其身子卻彷彿是失去了支撐一樣,轟然一聲向後飛著墜落地面,激起的一陣煙塵,頓時在其陣中驚起了一連串兒的驚叫之聲。
“衝,全力向前衝……”在斬殺了李豐之後,張遼前衝之勢沒有絲毫做停的意思,轉而將頭向後,看著緊隨而上的手下大聲疾呼起來,他心中知道,如今他們這些人所仰仗的,便是之前臧霸拖延下來的時間,只有那麼短短的一會兒,一旦停下不前,等待他們的,只可能是四面埋伏。
“殺……”張遼的動作乾脆利落,頓時將他身後的五千人的豪情激盪出來,五千人的叫喊聲,迅速匯成一道雷鳴,直直的向著對面衝了過去。
隨著李豐的死亡,衝在最前面的人不由的膽寒起來,退縮著表要向後退去,後面的人不明狀況,仍舊按著戰鼓聲蜂擁前衝,一退一進間,原本還算完整的戰陣頃刻間混亂了起來。衝擊在最前方的張遼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對面的變故,心頭不由一喜,呼嘯著向著混亂之處殺將起來,頓時如同一塊巨頭投進河面,將混亂不堪的陣型一鼓作氣給鑿穿了過去。
“嘶……”一聲長長的嘶鳴聲,一下子便將正沉浸在殺戮中的張遼給驚醒了過來,原來此時,張遼面前,早已沒有了敵人,而他也只是憑藉著本能在不斷的將長槍刺出,這一聲嘶鳴,正好將他自沉溺之中驚醒過來,看著前方一路坦途,張遼的心神頓時鬆了下來:“奔跑起來,用速度將他們甩掉,凡掉隊者,各自逃命。”
戰場上,各種的聲音充斥著,即便是將令傳下,也要一段時間才能傳遞下去,張遼下令親衛張勇作為領頭,帶著大家繼續前衝,自己則一兜馬頭,再一次的殺了回去,凡其所過之處,一邊殺將著,一邊大聲的將自己所下的命令大聲的叫喊了出來。
手中長槍帶著一絲瘋狂,舞的密不透風,凡是所碰觸到的,基本是皆是在要害之處,很快的,李豐軍中計程車卒避之如同瘟疫,瘋狂的逃逸起來,只餘下極少的傷殘之人,逃生無望之下,奮死抵抗著。
“不要留戀,速速離開。”再一次的殺透了敵陣,張遼這一次沒有在回返,一聲呼嘯,驅馬向著前軍奔走的方向追了上去,其身後,能夠跟隨著的,只有千餘人,再加上之前便已離開的三千多士卒,一場遭逢戰下來,即便是他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卻也仍舊損失了千餘人,張遼心中,一陣心痛。
悲鳴、哀叫,整個戰場之上,在張遼一眾人離開良久,只餘下這種悽慘的景象,地上躺著的或傷或死之人,有著數不清的李豐軍士卒,而張遼那邊,卻沒有留下一個活人,慘烈的氣氛直衝霄際,久久不曾消散。
“將軍。”再奔跑了一陣,張遼便見到了正等待著他的張勇,三千多人正毫無形象的伏在馬匹上劇烈的喘息著,顯然,之前那一陣的交鋒,耗費掉了他們太多的體力。
張遼沒有去看張勇,眼光在眾人身上緩緩掠過,臉上本來因為衝出封鎖顯露出來的笑意,迅速的收斂了起來,望著遠處依稀可見的河水,張遼心神頓時沉思了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也許是一刻鐘,也許只有半刻鐘,張遼將心神收了回來,看著面前等著自己下命令的一種將校,本來有些搖擺的心頓時堅定下來:“我知道這一路上大家都很累了,但是劉備不會給我們時間修整,只有衝出劉備設下的埋伏,我們才能安全下來,一旦掉下隊伍,便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大家,一定要督促弟兄們跟上。”
“將軍放心,弟兄們沒有一個孬種,面對鮮卑,我們不曾怕過,難道還會怕了一個劉備。”十幾個將校豪氣的拍著胸口,大聲的向著張遼保證著,至於死亡,在他們決定從軍的那一刻,早已被拋之在腦後了,在他們決定要追隨張遼時,這條命,他們便已經交到了張遼手中。
“好,張遼雖然才能有限,卻在此起誓,有生之年,定然會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雪恨。”眾人一心,豪邁的氣勢,頓時讓張遼微紅的雙眼溼潤了起來,不由的大聲立下誓言。
其實,對於他們這些處在亂世之人,人命,好似奢侈物一樣,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他們,若是有著活命的機會,他們根本不會有多少的猶豫,這也是為何,在這個時代,無數的戰將也好,士卒也好,被俘之後便會很快的投降下來。只是同樣的,人命,對於他們而言,卻也如同牲畜一樣,面對死亡,有著無數的人慨然就義,至死盡忠,這種複雜的矛盾對立,也算是這個時代最為出色的亮點所在吧。
“往北的路必然為劉備封鎖住了,如今我們想要突出圍困,必須將劉備的視線引向北面,其餘人則在此,沿穎水而下,至長社處,轉而向東,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將地圖攤開到地上,也不管手下這些人能不能看的明白,張遼伸手在地圖上比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