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升的高了,曬的人額頭上不由見了汗珠,只是城頭上的袁術軍,顯然沒有這種感覺,征戰多年,城下這幾個方陣,無論是那一路,都只會讓人見了心頭髮寒。// 熱書閣
劉備軍邊上,全部是清一色的騎兵,五千騎列成方陣,陣陣肅殺之氣淡然升騰,卻正是那支追隨呂布征戰多年的“幷州騎”。呂布手下,最為精銳的便是騎兵,雖然於攻城來說最是不利,只是他手中確實沒有可以拿的出手的步卒,至於張遼、臧霸後來帶來的步卒,不過是攻城時用來消耗用的,哪裡能夠上得了“檯面”?讓喜好面子的他怎能拉下臉面?
再接著一旁,也是騎兵與步兵混合,與諸侯之前顯露出來的馬匹不同,孫堅的這支騎兵所騎的馬匹明顯是南方馬匹,與北方馬匹相比,個頭矮了一頭不止。軍陣之中,兩杆大旗直直矗立,一曰**,一曰解煩。
另一邊上,乃是劉表從子劉磐所統率的五千步卒,觀其軍勢,也算得上是難得的精銳,只是與眼下幾路諸侯相較,卻是明顯差出了一個檔次。
最後一路,卻正是諸葛瑾手下大將高順、顏良二將統領的陷陣、丹陽兵。說起丹陽精銳,自陶謙敗亡之後,諸葛瑾不願讓這曾經顯赫一時的精銳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便讓沮授、荀攸二人重新組建了起來,二人此次南下,所統率計程車卒,正是以丹陽精銳為主體的。兩千陷陣之士在前,三千丹陽精銳在後,五千人氣勢凜然的靜立不動。
可以說,這一次一眾諸侯是真的將老本都兜漏了出來,雖然說在數量上肯定會有著差異,卻完完全全皆是諸侯手中最為精銳的部分。
六個方陣,甲冑森森,刀戟霍霍,每一個士卒皆散發著凌厲的殺意,如同山嶽般的凝滯在一處,看的人心底發怵。
“張勳,如今紀靈受傷正在休養,敵人若是攻城,城頭上所有人便由你來指揮。”袁術看著城下諸侯展現出來的實力,只覺得喉嚨間乾澀,嘴唇懦懦的蠕動幾下,卻是轉頭對著他手下二號大將張勳出言說道。
“是,陛下。”張勳臉色雖然也不是太好,只是他畢竟是一員戰將,即便是心頭沉重,卻也不會誇張的表現出來,聽了袁術的命令,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只要不是讓我出城對陣就好,據城防守還是可以的。”張勳心中,如是的想著。
壽春城中,有著十多萬的大軍,雖然說比起城外敵人來說質量上差了一截,數量卻是足夠了,而且,據城防守有著地利之優勢,難道說他手下這些人連仍仍滾木、倒倒滾油也不會?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袁術將防守之權下放給張勳之後,也不與城下諸侯說話,被周身人拱衛著就這麼的立在城頭上,臉色鐵青的望著城下,這半年多的時間來,他所收到的,皆是各處陷落的訊息,心中本就積攢了不少的火氣,再加上先前那一陣失利,他心中早已恨不得將曹操、諸葛瑾二人抽筋扒皮了,至於劉備等人,還從沒被他袁術看在眼裡過。
“主公,末將不才,願為主公射殺袁術。”城下,諸葛瑾、曹操等人正聚在一處,為著如何進攻而感覺頭疼,壽春城中的守軍數量,不只諸葛瑾知曉,曹操等人也是知曉,十多萬士卒,再加上壽春城中那數之不盡的百姓,想要強攻下來無異於登天之難,諸葛瑾身邊,一員將領卻是打馬而出,對著其大聲請令道。
“漢升稍安,此處距離城牆可是有著五百步,弓箭怎能到達?”雖然諸葛瑾心中也知道黃忠箭藝不凡,只是如今相距這麼遠的距離,諸葛瑾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主公放心,忠只需前進二百步即可。”黃忠尤不死心,固執的開口說道。
卻原來,他見到諸葛瑾憂心攻城之事,心中也自焦急,待見到袁術立於城頭不走,心思轉動之下霍然想到一個主意,為臣下者當為主分憂,他自然不願躲在身後。
“子瑜,漢升將軍既然有把握,我們便試上一試吧,總好過就這般的空對峙著。”曹操那細窄的眼睛中帶著一絲莫名之色,看了看黃忠之後忽然出聲勸解說道。
諸葛瑾臉色頓時變了一下,誰不知道自城頭上傾瀉而下的箭矢射程要比在城下要遠出不少,再者說來,城頭上不可能沒有一架強弩,而且不用太多,哪怕是隻有百架,也足以威脅到黃忠的性命了,只是此事偏偏又是他自己提出來的,若是諸葛瑾出言拒絕,肯定會在其心中留下疙瘩,一時間心中糾結極了。
“事可為則為,若是不可,莫要強求。”低著頭,諸葛瑾心中仔細的考慮著得失,良久才又昂起頭顱,定定的看著黃忠出聲說道。
“諾!”黃忠聽了大喜過望,對著諸葛瑾一抱拳驅馬衝了出去,臨去之前,還不忘對著曹操以眼神示以感謝。
“駕……”黃忠單人單騎衝向護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