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南下的冷空氣呼嘯著吹了起來,面對著巍峨的秦嶺,終究是被阻擋了下來,淮河以南,氣溫仍舊在零到十五度左右徘徊著,奔騰向東的河水絲毫不見有結凍的趨勢。// 熱書閣
“陛下,諸葛瑾、曹操等人已經兵臨城下,臣請陛下親臨城頭,以鼓舞我軍士氣。”壽春城中,袁術安穩的坐在他那所謂的“龍椅”之上,其下首處,閻象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些惶恐,對於能夠請到袁術出面,他心中實在是沒有一絲的底氣,這些日子來,隨著豫州等地相繼的淪陷,袁術早已變得喜怒無常,稍有不如意之處便是抄家滅族的,壽春城中的百姓與世家大族等,沒有一個人逃得過他的毒手的,而如今,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中,只是在短短的十餘日間,袁術那後宮之中,竟然平白多出了“三千佳麗”,對他們這些作為手下的人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那曹阿瞞不過是宦官之後,劉備小兒一介織蓆販履之徒,諸葛瑾那廝也不過是一破落世家,再加上一個莽夫孫堅,並一個三姓家奴的呂布,如何有我袁家這般光耀?與我備馬,且待孤出城與那些反賊一戰。”袁術囂張的嘶吼聲很快便在殿中響起,言語中帶著濃濃的不屑,也不知他真的是自大呢,還是已經被如今的境況被逼迫的癲狂了。
“敵軍勢大,如今城中守軍不足,還請陛下三思而行啊。”閻象是真的被袁術的瘋狂給嚇住了,不由得連連頓首,很快地,其額頭上,一抹殷紅滲透而出。
“陛下三思啊……”大殿之上,一眾文武頓時跟著跪了一地。
而此時,城外北郊處的一所大帳中,曹操、劉備、諸葛瑾等人齊聚一堂,呂布身邊,坐著兩員戰將,一個面容粗獷,一個生的英武不凡,這兩人,正是後來被呂布調派過來的臧霸、張遼二人。
汝南之戰,呂布手下雖然有著不少的兵馬,奈何其中多是騎兵,本就不擅攻堅,再加上袁胤一心死守,呂布、劉表二人這一路來打的甚是艱辛,劉表手下有著蔡瑁、劉磐二將為武,再加上蒯良有謀,行軍速度比起呂布要快了不知多少,呂布無奈之下,只好將用處不大的張揚遣了回去,將自己手下的幾員將領通通調了過來,這才堪堪與劉表槓了個平手。
曹操身邊,除去穩坐的郭嘉之外,夏侯淵、樂進、滿寵三人緊隨其身邊,在其身後,典韋那如同鐵塔一般的身子矗立不動,一股氣勢凝而不發。而劉備哪裡就顯得有些單薄了,陳到彷彿是受了典韋的影響,也不落座,靜默的立在其身後,其身邊坐著的,便只剩下了辛評、盧毓二人。再看孫堅處,黃蓋也是不甘示弱的矗立在孫堅身後,其身邊,一個長得極似孫堅的青年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其身側處,一個同樣年少的文士風度極佳的坐在那裡,其人雖然看著柔弱,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帳中氣氛的影響,嘴角邊上,一抹笑意噙在嘴邊。
若是單論人數,卻是要數劉表了,這一次諸侯會盟,劉表為了爭取到更大的利益,硬撐著將荊北之地的將領抽調一空,其身邊,蒯越、蒯良、蔡瑁、劉磐、龐季、韓嵩、劉先、王粲、文聘、張允、王威等人為了一圈,眾星拱月般將劉表圍在中央,直看得孫堅額頭上青筋直跳。
諸葛瑾這邊,人數也是不少,賈詡、黃忠、關羽、于禁、高順五人赫然在座,至於後來趕至的沮授、顏良,以及才收降不久的徐晃等人,皆被他有意的隱藏了起來。
“諸位,今日難得齊聚於此,瑾便先將一個不大好的訊息告知諸位。”沒有酒席,沒有歌舞,帳中的案几上,只有一個單調的茶杯,嫋嫋升起的白氣卻是在對著眾人訴說著,天氣,終究是冷了,諸葛瑾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是很快便將眾人的眼光吸引了過來。
“豫州之地目前出去壽春之外,已經被我等攻克,還有何事能被子瑜稱作是‘不好’呢?”最先開口的,正是曹操,不愧是有著梟雄之姿的人物,本來諸葛瑾開口之後顯得有些沉悶的氣氛,在曹操這一句略帶調笑之下,悄然間便消散了。
諸葛瑾臉上忽然間露出了笑容,直將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滿眼迷惑的看著他,卻是搞不懂他這是怎麼了?明明前一刻還是滿臉鄭重的,這忽然之間的轉變,頓時讓眾人連線話也忘記了,愣愣的愣在了那裡。
“眾位想必也是知道,我等傳檄討伐袁術之時,冀州袁紹曾出言要支援袁術,並且很快便做出了動作,瑾手下之人於黃河沿岸處把守,昨日間已傳回訊息,袁紹統兵二十萬大軍,如今已經已於白馬、平丘、延津一帶屯紮,只怕很快便會對東郡、陳留等地發起進攻,此兩地乃是我等回軍的要害之地,一旦被袁紹掌控,其再與城中袁術聯合,屆時我等卻是有家難回了。”諸葛瑾根本就沒在意眾人的眼光,在他看來,虛名不過是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枷鎖而已,對於這些,此時的他還是敬而遠之的。
帳中,除去劉備臉色微微一動之外,其餘人連個反應都欠給,誰都知道冀州與兗州相毗鄰,袁紹的戰火即便是點燃,燒到的也不會是他們,他們何苦來趟這個渾水?
諸葛瑾見狀也不惱怒,彷彿是早已料到了此事一樣,神色顯得很是平靜,微微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如今瑾手下士卒不過十萬,而留在那黃河沿岸計程車卒只有兩萬於人,如今想要守住此處,就必須要增加兵力才行,如今袁術已被困守壽春城中瑾決議將手下六萬大軍派去增援,至於剩下的兩萬人,袁術稱帝實乃是大逆不道,除賊之事乃是瑾義不容辭之事,便留下來與那袁術誓死抗爭到底。”
諸葛瑾話音落下,帳中的眾人聽著卻是更加糊塗了,袁紹出兵二十萬駐紮黃河沿岸,身為主人的,他非但是不露焦急之色,反而還有心思開懷暢笑,難道說他諸葛瑾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