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就剩下這個沒用的廢物了,我看也賣不了幾個錢,不如扔掉吧。”
克茲島,東岸的沙灘上,幾個穿著正裝的人,個個緊鎖眉頭看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女孩。
女孩雙手被反鎖在背後,他癱倒在沙灘上,小小的身體用盡了全身力氣往金黃色的沙子裡蹭,擀氈的頭髮下是一雙恐懼到了極點的雙眼。
那被稱為隊長的男人,沉吟片刻,說道:“這次的‘貨’都賣掉了,就剩下這麼個小廢物,賣不出價錢,等下扔進海里餵魚。他頓了頓,又教訓起手下:“下次你們別抓這種賣不價錢的小廢物,貴族不喜歡這樣的。”
“知道了,老大。”
“嗯,知道了。”
“走吧,這次咱們歇幾個月再出海。”說完,那隊長轉身要走。
突然森林中走出一個老太太,她駝背,走路都很費力,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走到那幫人面前,看著縮在緊縮在沙子裡的女孩說道:“幾位大哥,既然要扔掉,不如就賣給我吧?”
幾人面面相覷,一個窮老太太還要買奴隸?
那隊長轉身,眼中寫滿了不耐煩:“你能出多少錢?”
“這是我所有的積蓄。”老人手中攥著幾張滿是褶皺的貝利。
隊長數了數:“三千貝利就三千貝利,賣你了。我們走!”
老人沒有動彈,一直看著那艘捕奴船走遠,這才蹲下身子,拍了拍半拉身子縮在沙子裡,露出的小屁股。
她拍在女孩身上的時候,能感受的女孩身體的戰慄,她極盡溫柔的說道:“小娃兒,他們都走啦,你安全了。”
女孩不敢動彈,待在捕奴船的三個月,她那小小心靈受到無數次衝擊,他們的卑劣與骯髒讓她渾身戰慄。
樹皮般蒼老的手掌慢慢扒開女孩頭部的沙子,露出女孩的一隻眼睛和鼻子,老人眼角顫抖,那隻眼睛裡寫滿了恐懼。
“哎...”老人一聲嘆息,乾枯的手掌瞬間變黑,兩根手指捏在鎖著女孩的鐵索上。
“嘣!”鐵索崩碎。
女孩緩緩活動活動瘦弱的手臂,突然瘋狂的扒著沙子,死命的往沙子鑽。
老人就蹲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女孩鑽進沙子裡,等待著她徹底進去沙子裡的時候,再伸手把她拽出來。
老人雙手抱著女孩,女孩低著頭渾身顫抖。
良久...
女孩停止了顫抖,微微抬頭,迎上了老人那溫暖,充滿憐愛的雙眼。
“你,跟我走吧。”
老人的家在小鎮東面樹林的邊上,一個佝僂的老太太領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穿行在樹林中的小路上。
“娃兒,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沒有名字。”
老人一愣,笑眯眯的說道:“人怎麼能沒有名字呢?名字可是伴隨這一個人的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