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面的貴夫人們年輕時也都是才女,縱有不會寫詩的,但點評一首詩句的好壞卻也能夠。年輕姑娘們就聽得花廳中傳出來的點評聲,心中高興不已。概因為此時為了壓服韓諾,各千金全部竭盡全力,即便寫得不好的也在幾天前就找好槍手,使得收上來的詩句每一首都非常不錯,其中自然以張慍容的《桃花詩》為最佳。
只聽得一位夫人讚道:“慍容小姐的《桃花詩》頗有李杜之風,為我所見詩句中的最佳,我以為此詩為魁首,大家覺得如何?”
卻聽得另一位夫人嘆道:“我也原本以為慍容小姐這首《桃花詩》最好,但還是不及韓姑娘的這首《海棠詩》。”
“《海棠詩》?給我看看。”之前的夫人接過《海棠詩》,連連稱讚,“好詩,好詩。”遂念出了聲。
花廳外的少女們在聽到夫人唸誦的《海棠詩》後,所有的高興全部褪去,滿臉的不置信與不甘心,張慍容的臉色更加蒼白,特別是在聽到“淡.極始知花更豔”後,身子顫抖,搖搖欲墜,被其身後的丫鬟機敏地摻住後方沒有失態。原本想向對手展示自己的才華碾壓對手,誰知道卻在自己最擅長的一塊被對手碾壓張慍容如何能夠接受?這個高傲的少女大受打擊。
“好字,好字。”張夫人的聲音從花廳中傳了出來,“韓姑娘不但詩寫得好,連字也寫得如此之好。筆勢有力,靈活舒展,如騰猨過樹,逸虯得水,只怕與我家老爺不相上下。”
韓諾微微一笑,這一筆書法是她最得意的。她前後練習了好幾個世界才能夠寫出如今的書法。
一個夫人道:“那此次詩會當以韓姑娘為魁首了?”
“不錯。”
“我贊成。”
眾貴夫人紛紛應是,卻聽得廳外一個千金小姐高聲道:“我不同意。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找了槍手,早就寫好了詩句。”
韓諾很想給這個小姐豎個大拇指,真是獨具慧眼啊,本姑娘確實有槍手幫助呢!
花廳中的眾貴夫人自然是偏向這位小姐的,要知道她們的目的和年輕小姐的目的們都是一樣,都是不待見韓諾的。之前讓韓諾成為詩會魁首不過是因為韓諾交上來的詩太過讓人驚豔,而且光明正大下她們不可能說該詩不好,但現在那小姐給她們找了個理由,她們自然順著臺階走下去。
“不錯,確實是個問題。”以為貴夫人高聲問道,“韓姑娘,可有證據證明這首《海棠詩》真的是你所寫?”
韓諾輕笑:“我寫的就是我寫的,要什麼證據?”
“姑娘拿不出證據,那我們不能將該詩評為魁首了。”貴夫人道。
韓諾:“隨便。只是今天的事情傳出去,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麼看我的詩以及眾夫人的評價。”
眾貴夫人皆一窒,明白她們所為確實失去公允,但若此刻向韓諾屈服道歉,她們又頗不心甘。就這麼僵持著的時候,另一位小姐出聲解圍:“不如讓眾主人指定一題,讓韓姑娘再寫一首,已該首進行評斷如何?”
眾貴夫人與眾千斤連連稱是,最先質疑的那位小姐挑釁地問韓諾:“韓姑娘,你可敢接招?”
韓諾淡笑一聲:“請夫人們出題吧。”
張夫人道:“既然如此,就請韓姑娘寫一首《桃花詩》吧。”
韓諾暗笑,張夫人這是在坑女兒啊,打擊張慍容一次不夠,還要打擊第二次嗎?不過你講你女兒送過來給我打臉,我豈有不打之理?張慍容,對不起了,要怪就怪你那個心思靈敏卻又自以為是的母親。
韓諾走道寫詩的桌子前,陌言郡主和齊雪茹跟上,小聲問道:“可有把握?”
韓諾衝他們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放心,不過是桃花詩,一定寫得超越張慍容那一首。”
陌言郡主和齊雪茹並沒有完全放心,她們之前聽到有貴夫人朗誦張慍容的《桃花是》,知道這首詩確實非常不錯,甚至超越許多有名的詩人,若不是有韓諾的《海棠詩》,這首詩必定是第一。
“別想那麼多,先幫我磨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