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兒道:“妹妹說笑了,我們還欠人指點呢,哪能指點別人?只怕不指點還好,一指點,反而耽誤了你呢。”
“正是,正是!”方布衣也附和道。
丁語琴面露失望,看起來神情鬱郁。
江柳兒道:“妹妹,你這練的是什麼劍呀?”她見這劍法普普通通,但背後似乎隱藏著至深的道理,所以忍不住有些好奇。
“我練的是誠明劍。商叔叔說我有文心,只要好好練這誠明劍,就可以領悟浩然之氣。可我都練了七八年了,還是沒有半點頭緒,反而越來越糊塗了。”
丁語琴說完,臉上露出沮喪的表情。
“我向商叔叔請教,商叔叔老是神神秘秘,說話雲裡霧裡的。說什麼‘其為氣也,配義與道……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道理我都懂,可就是練不出來。”
方布衣心想:“難怪這女孩能聽到我們說話,原來是有什麼‘文心’。看來這‘文心’跟修士的‘靈根’也差不多吧。”
三人說了一會,丁語琴見方布衣兩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便悻悻地回到場中繼續練劍。
“哈哈哈哈,語琴這丫頭,就是心急。浩然之氣,乃是集義而生,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任你文心出眾,想要揠苗助長,也是萬萬不能。我窮書生十五歲立志,一直到三十歲,才修煉出一絲浩然之氣,這丫頭,偏是這麼急。”
方布衣和江柳兒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商先生來了,連忙轉過身,向他躬身行禮。
方布衣只覺他說的話,頗可以與《無名劍訣》相互印證,不由在心中細細玩味。
江柳兒笑道:“商先生,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一句也聽不懂。什麼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你說說看,我自然而然地,也能修煉出浩然之氣麼?”
商先生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咱們試一試便知。”
江柳兒道:“怎麼試?”
商先生從懷中掏出一本舊書,交給江柳兒道:“你拿著!”
江柳兒臉露,將舊書拿在手中。翻了翻,只見裡面的紙張全是空白的,連一個字都沒有,不知道商先生把它交給自己幹嘛。
商先生微笑道:“柳兒姑娘天資卓絕,但跟這浩然之氣,卻是無緣。”
說著伸出手來,江柳兒將書還給他,只覺一頭霧水。
丁語琴遠遠地看見商先生來了,一邊向這邊跑來,一邊喊道:“商先生!”
場上的年輕人聽她這樣大喊,這才發覺商先生就在場邊,連忙遠遠地向他施禮。
商先生向眾人揮手道:“大家不用理我,自己練自己的。”
“哼,商先生又在試別人的文心了。”丁語琴跑到跟前,見商先生手拿破書,立馬就知道他在幹啥了。
江柳兒仍然一頭霧水,向丁語琴說道:“妹妹,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我可是糊塗了。”
“那有什麼稀奇的?姐姐你看!”
丁語琴說著,從商先生手中搶過那本舊書。
過了一會兒,那舊書忽然放出一片淡淡的光芒,有如柔和的月光,映在眾人臉上。
丁語琴將書翻開,原來空白的紙張,已經顯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文字。
“姐姐,有文心的人,一旦握住這本《文心集》,就會有文字出現在書中。”
“而且,不同的人來握,書中的文字也各不相同。每個人寫成的書,都不一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