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兒繼續說道:“好在我以青玉幻印鑰破了底層的迷宮,又以定風術和引流術抵消了狂風和亂流的衝擊,饒是如此,還是消耗掉了三塊中階靈石。”說著從懷中掏出三塊靈石,表面黯淡,毫無靈力的氣息,顯然已被消耗一空。
牟三姑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這狂風亂流陣,就是換了我,一樣也要靠蠻力才能取勝。”
屈長生道:“不錯。柳兒小姑娘,老夫萬萬想不到,你五年之中,居然能把破陣術練到這個地步。看來,我如果不再傳授幾道厲害的陣法給布衣小兄弟,只怕到時候,真的要連輸三場了。”
江柳兒雖說贏了第一局,心中殊無歡喜之意。這時聽說方布衣可能連輸三場,心下更是憂慮,果真如此,方布衣就難逃一死了,當下說道:“屈師傅,你言而有信,可不能耍賴。你還有什麼厲害的陣法,就都傳給布衣弟弟吧。畢竟……他要是連輸三場,那對你不太好。”
牟三姑怒道:“臭丫頭,不過只替我贏了一場,就開始擔心起那臭小子來了。真是吃裡扒外,枉費我對你一番苦心。等你勝了三場,我馬上取那臭小子狗命,再廢了你的破陣之術,到時你就是求我,我也不會教你的了。”
衣袖一甩,氣沖沖地飄然而去。江柳兒好不委屈,心想:“我可沒說要學你的什麼破陣之術,是你自己非要逼我學的。”
方布衣道:“柳兒姐姐,這惡婆娘好不講理。哎,都怪我之前衝撞了她,連累你一起受苦。”
屈長生卻在想,就算到時候方布衣真的連輸三場,無論如何也得想個辦法,保住他的性命。至於什麼辦法,他一時半會卻還沒想到。
他口中雖說要傳授方布衣幾道厲害的陣法,其實內心卻猶豫不決。方布衣只不過是一個容器,除了煉器所必須掌握的功法之外,他根本不想傳授方布衣任何其他的法術。
傳授這器陣術,也是礙於形勢,被逼無奈。他傳授之時,就已經在盤算,等方布衣獲勝之後,怎樣想個辦法,讓方布衣將這器陣之術完全忘卻,雖然要大費周章,但是以他金丹期的修為,也不是不能辦到。
但以現在的形勢,不讓方布衣學習更厲害的陣法,恐怕卻是不行了。要是他真的輸掉了比賽,牟三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牟三姑既然決定了要殺某人,一定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就算帶著方布衣逃走,或者藏到什麼地方,日後也必麻煩不斷,難以安心謀劃復興大計了。
何況,方布衣體內已被牟三姑種下九幽青冥焰,不管躲到哪兒,時候一到,也是烈火焚身,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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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石室,江柳兒對方布衣道:“不如我將牟師叔教我的破陣術都說給你聽,這樣一來,下次比試你就不會輸了?”
方布衣喜道:“這主意妙極!”想了一下,便知不妥,黯然說道:“只怕不行,那惡婆娘窮兇極惡,如果被她發現的話,只怕柳兒姐姐會有危險。”
江柳兒道:“怕什麼,大不了讓她將我一起殺了,反正一輩子囚禁在這兒,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