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飄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主子。
她六歲便跟在了公主身邊,縱然公主對她時有打罵,但這麼多年來,公主身邊的宮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死了一波又一波,唯獨她好好的活著。
也因如此,她便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對於公主來說,或許是特殊存在的。可直到這一刻,她才深刻地明白過來,這麼多年她之所以能活著,或許不過是運氣比旁人好上些罷了。
或許於公主來說,她的命,也低賤得與螻蟻無區別。
終究是她異想天開了。
竟妄想覺得自己在公主眼中能與眾不同,還真是……可笑啊!
“奴婢…定幸不辱命,不負公主所託。”飄飄重重地磕在地上,似要將自己這愚笨的腦袋瞌碎。
而這一磕,算是將自己全家的性命都揹負在身上了。
而顏玉殊不知道的是,離開的齊蘭州,此刻正巧遇到了押送清平王府眾人去雁洲發配地後,便消失了好幾月的薛霽。
此時的薛霽,一身破破爛爛的獵戶著裝,蓬頭垢面的,有些狼狽得不像樣。
要不是自小熟悉的人,怕是此刻一眼都認不出他來。
大街上,他先一步見到齊蘭州迎面走來,心底暗罵了句冤家路窄,便掉頭就想躲開,不想齊蘭州也已經看到了他,並認出來他。
見到薛霽,齊蘭州淡漠的眸色微微變了變,拔步追了上去,攔住他冷聲道:“麻煩薛兄借一步說話。”
薛霽沉著臉望向他,半響,還是跟著他來到了一處僻靜巷中。
“你攔住我,是想問我將顏皎月如何了吧?!”巷子裡,薛霽靠在滿是青苔的牆壁上,冷笑著率先開了口。
齊蘭州攔住他的確是想問一問,但他也知道薛霽性子偏激,如今又是顏玉殊的人,沒那麼容易問出什麼來,只好激他道:“薛霽,顏子慕還活著。”
這話一出,一直在強裝鎮定的薛霽果然瞬間就怒了,咬牙切齒道:“他活著又怎樣,我還真怕他死得早了,嘗不到自己最重要的人被人折磨致死的滋味。”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齊蘭州臉色驟然更冷了,連周圍都風碰上他,似乎都畏懼得饒了道。
然而此刻的薛霽卻是不懼怕的:“再說一百遍也是一樣,齊蘭州,你不也是想知道麼?那你聽好了,顏皎月是真的死了,老子親自玩死的,哈哈哈……”
“——砰!”
薛霽話音未落,已經被一拳打了出去,瞬間感覺到口腔中傳來一股血腥味。
他扭頭‘呸’了一口,吐出了一顆裹著血色的牙齒,卻一臉不在意的看著齊蘭州,哈哈大笑著繼續諷笑道:“齊昭,你故意提顏子慕激怒我,不就是想知道顏皎月的死活嗎?那你想不想知道她死前的慘樣?你求我,你求我我告訴你啊!哈哈哈哈!!!”
“薛霽,你在找死!”齊蘭州一腳踢了過去,面色陰沉,眼中已經噙起殺意。
而他那用勁的一腳,直接將薛霽狠狠踹飛,嘔出一口鮮血來。
“哈哈哈!齊蘭州,你知不知道顏皎月被我抽筋拔骨時喊的是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