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七郎冷眼掃去:“姑什麼?”
“咳咳,你聽錯了。”正想說‘她一個傻姑娘’的君天揚,在收到他略帶威脅目光後,急忙喉頭一緊,話鋒轉道:“她一個滿身是傷的小姑娘,我婆娘每日照顧起來也累人,你也知道的,我婆娘肚裡還有崽呢,哪裡照顧得過來。”
不是君天揚看到人家姑娘是個傻的就嫌棄,雖然的確嫌棄了。
但是雁洲不比其他地方,隨軍女眷都是住在軍中後方的,為了軍中紀律,將軍夫人過來住都只有幾個丫鬟婆子使喚,更何況他們這些小將的了。
他可捨不得自家婆娘挺著個大肚子還要伺候人。
那不得心疼死他啊!
他能考慮到的,謝七郎自然也能想到。
就是有些想不通,自己那人怎麼就一時想不開,就把人給帶回來了呢?
“七郎?”
見自己說完,謝七郎沉著臉不說話,君天揚挺怕他多想的,更怕他生氣一腳踹過來,趕忙摟著婆娘乾巴巴的喊了聲。
謝七郎抬頭:“我知道了,但今日太晚,得麻煩嫂子再幫我照看她一晚,我回去申請個住地再來接她。”
“其實,其實也不用那麼急,我現在月份還小,這姑娘乖得很,我可以再幫著照顧她些日子的。”王荷花其實也是有心無力的,雖然謝七郎和她夫君稱兄道弟,但畢竟身份不一樣,怕他多想,客套話總是要說兩句的。
哪知君天揚這憨憨當了真,臉上立馬就露出了不樂意的表情。
一個戰營裡出來的,謝七郎哪裡會不知道君天揚那針眼大的小心眼在想什麼,當即比他先一步拒絕道:“不了,我一會兒去看看這條道還有沒有閒置的小屋,離得近些,以後就麻煩嫂子再照看一二就是。”
說完,謝七郎看向抱著自己胳膊不撒手的女子,有些煩躁。
好在小姑娘的確乖得很,他離開的時候,雖然抱著他不撒手的哭了一差,但好好跟她說人話,她還是聽得懂的。
這不,謝七郎前腳剛走,她擦擦眼淚就自己捂被子裡傻樂自己的去了。
傻人有傻福,大概說的就是這樣的了。
翌日一早。
昨夜急風掃雪,今早地上的落雪又厚了幾寸。
謝七郎今日特意起了個大早,早早的就去軍需處申請了住地,就在他蹲在營門口,剝著從軍營伙房揣出來的水煮蛋等批條時,批條還沒等下來,他大哥倒先板著一張冷冰冰的俊臉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