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伴隨著一聲利刃入肉的輕響,曾經親手毀滅了宇智波一族的男人,生機緩緩消散。
刺啦…
泉陡然拔出貫穿了殺母仇人的心臟的短劍,在陡然湧出的血箭中,鼬猛地咳出一口鮮血,而後瞬間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身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深邃的眼眸無比平靜地看著昏暗的天空。
俊逸的臉上,絲毫沒有被殺死的不甘和憎恨,反而充斥著某種解脫一般的平靜。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落下點點雨滴。
而後,很快便變成了瓢潑大雨。
雨滴不斷落在兩人身上,將他們身上的鮮血緩緩衝刷乾淨。
鼬身上的致命傷只有一處,那就是後心,而泉身上雖然沒有致命傷,卻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口,手臂和肩膀上都有好幾個血洞,左臂、右腳都更是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如果是一般忍者,估計早就在劇痛中昏厥過去了。
就算能活下來,這輩子也廢了。
然而泉卻只是眼神一凝,在發動瞳術的瞬間,在那比最頂尖的醫療忍術還要恐怖的回溯能力下,身體瞬間恢復成戰鬥前的狀態,身上那還看得見一絲傷口?就好像剛才跟宇智波鼬拼上性命去戰鬥的人不是她一般。
面對這詭異的能力,鼬卻像是沒看到一樣,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看著他此時的模樣,泉突然握緊拳頭。
“你後悔麼,鼬。”
她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忍不住把心底的話問了出來。
“沒什麼好後悔的。”
鼬的嘴角動了動,發出虛弱的聲音。
“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執念中,我為了我的執念殺死了所有人,而你為了你的執念殺死了我,僅此而已,在忍者世界,這種事太平常了,平常到沒必要在意這種無聊的東西。”
泉的拳頭攥得更緊了。
“為什麼。”
她的聲音變得愈發冰冷。
“為什麼不給宇智波一個其他選擇的機會?為什麼你就一定要選擇最極端的方式?在你眼裡,跟你的思想比起來,那麼多條人命,那麼多熟悉的面孔,甚至還有很多曾經給予過你諸多關照的同胞,都如此無足輕重嗎?”
聽到這話,鼬的眼眸不由得輕輕晃動了一下。
“這樣啊…你知道了啊……”
“那時候的我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下忍。”
泉注視著他的眼睛。
“但是作為忍者,哪怕只是一個炮灰,我也有義務參加全族聚會,即便那時候的我也不認同宇智波的想法,我也從沒覺得他們礙事,更沒想過讓他們就此消失,既然你那時候那麼強大,為什麼,就不能成為主導者,換一種稍微溫和一些的方式處理問題呢?”
鼬的瞳孔逐漸渙散了起來。
他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因為徹底失去了力氣還是不想跟泉說任何多餘的話。
片刻後,他吃力地轉過頭,看著一旁已經身首異處的鬼鮫的屍體,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