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佐助心底突然湧出一股極其恐怖的寒意,瞬間充斥全身,使得他整個人如至冰窟一般,身體本能地輕顫起來,全身的肌肉變得無比僵硬。
而且,不受控制。
他想動一下手指頭,但身體卻完全沒有回應他的意念,就像是不屬於自己一樣。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從內心深處升騰,佐助知道,這絕對是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同族少女,本來理應幫助他或者合作向那個毀滅了宇智波一族的男人復仇的同胞釋放出來的力量。
生死被對方完全掌握的無力感,比之前卡卡西和再不斬這兩個上忍賭上性命的交戰時散發出來的殺氣還要恐怖好幾倍,簡直不是一個量級的,佐助能夠很清晰地意識到,只要泉稍微動一下手指,自己瞬間就會當場暴斃。
“你的眼睛,能看到的東西太少了。”
泉輕輕放下碗筷。
“這樣的你,並沒有跟我對話的資格。”
說著,她緩緩站了起來,然後對卡卡西微微欠身,接著又和鳴人小櫻打了聲招呼,說自己吃飽了,接著轉過身,背對著眾人,緩步離開。
在她走後,佐助竟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氣一般,一屁股癱倒在地,臉上冷汗直冒,大口喘著粗氣,狼狽不已,顯然是被泉剛才流露出的一絲殺意嚇得不輕。
而泉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殺意,卻是精準地作用在他身上,其他人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只知道泉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佐助就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倒了下來。
“佐助君!”
小櫻一臉擔心地過去攙扶,但是剛恢復一點力氣的佐助卻一把將她推開。
“可惡!”
他咬著牙,顫抖著用手拔出苦無,猛地紮在腿上,在劇痛中,他終於用這種自殘的方式勉強擺脫了內心的恐懼,恢復了身體的支配權。
小櫻還想再過去,但是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瞪,便不敢再上前。
佐助拔出染血的苦無,緊緊握在手中,隨後看著泉離開的方向,緊緊握住拳頭,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可惡,那傢伙居然......”
泉的話,在佐助看來就是赤裸裸的蔑視。
說他的眼睛看不到多少東西,佐助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指的是寫輪眼,身為宇智波一族的族人,連普通的寫輪眼都沒有開啟,連跟擁有那種特殊寫輪眼的她交談的資格都沒有。
自然,也沒資格質問她為什麼明明這麼強,這幾年為什麼一點作為都沒有,不說尋找宇智波鼬復仇,僅僅是重振宇智波一族的赫赫威名這個身為宇智波一族倖存者應當揹負的責任,她都沒有去做。
僅僅是因為快要十三歲的他眼睛太差,就不配跟她說話,這是何等的傲慢?
然而他卻不知道,泉剛才的話,其實跟寫輪眼沒有一點關係。
而且,就算她指的是寫輪眼,她也完全有資格說這話。
她五歲開啟寫輪眼,十三歲就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即便跟是族裡公認的異才,曾經讓玄羽被拿來與其相提並論都是一種讚譽的天才中的天才宇智波鼬對比,她也不虛,而佐助現在連寫輪眼都用不出來,如果單純用眼睛說話的話,他被蔑視也是理所當然。
卡卡西抬了抬死魚眼,卻沒有說什麼。
他能怎麼說?這說到底還是宇智波一族自己的事情,他一個外人,而且是不瞭解內情的外人實在不好開口,除非泉真的打算殺了佐助。
而鳴人則是皺起了眉頭。
他就算神經再大條,也能看出泉姐姐並不怎麼喜歡佐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知道泉姐姐是不會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的,而且這個人不僅是宇智波一族僅有的倖存者,還是他的同伴。
照理說泉姐姐對他的同伴應該很友善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