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腦子裡的念頭還沒轉完,只覺得喉嚨處一陣冰涼,然後才覺得疼痛從脖子處傳到全身,眼前一片血紅,夜色中卻看到有血從自己脖子處噴出,全身的力量也隨著血的噴出而消失,人直直地從屋頂摔了下去,摔到地上的時候,他面向屋頂,正好看到右手握著一柄短劍的馬芊芊左手反劍刺出,從那使劍人的胸口穿出。
馬芊芊只是一個衝勢即殺了屋頂上兩人,所用時間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而衝向江長安和江晨的那兩人還在向著他們揮刀衝去,都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兩個同伴就這麼會,即成了兩具屍體。
馬芊芊順勢殺了使劍人,這也聽到了江長安的聲音,她沒一點停留,腳在使劍人的身體上一瞪,藉著這力,人一個翻身,手上再用力,拔出了劍,正好翻身過來還在空中時,已看到了一人離江長安不過兩丈左右的距離,她手上剛拔出來的劍向前一扔,劍如飛虹,極速地飛過這四五丈的距離,那人離著馬車還有一丈距離時,長劍從他後背穿過,從前胸穿出,飛劍的力量和他向前衝的力量帶著他撲在馬車上,手上的刀再拿不住,“噹啷”一聲,掉在了江晨面前。
被江長安推得踉蹌的江晨想都沒想,順手撿了刀站了起來,看到另外一個撲向他的人,他全身肌肉都崩緊了,腦子都來不及反應,一個弓箭步,按著平時練習的樣,右手上刀急速地揮出,嘴上還殺地叫出一聲,砍向那撲向他的人。
這一刀順勢而為,氣勢極其飛凡,江晨自己覺得,在這樣危急時候砍出的刀,可以說是他全身力量和氣勢的大集,比之平時自己練習時,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力量也不知道大了多少,他覺得,這一刀,那殺手是萬萬躲不過去的。
果然,他這一刀才揮出,離他兩丈遠的殺手即啊地一聲,人向著他撲了過來,只是撲過來時腳有些亂,江晨的一刀正正地砍在他的肩上,一刀就把半邊肩膀都砍了下來,那人前撲的勢頭也因這一刀而減緩,人倒向一邊,鮮血把全身都染紅,剩下的那隻手和腳抽搐著,眼看已不活。
江晨心裡一鬆,接著再大喜,想不到自己的拔刀勢這麼厲害,只一刀就把人殺了,雖然這一刀砍出,他現在還有些脫力,但確實是他剛才把人一刀劈下半個肩膀。
驚魂未定的江長安望著這一幕,不由讚道:“公子,想不到你練武有了這樣的成就,看這些應該是專業的殺手,您只一刀即殺了他,厲害!”
江晨有些得意,喘了口氣,正想謙虛兩句,就看到屋頂上的馬芊芊跳了下來,走到還沒死絕的殺手邊上,從他背後拔出了自己的短劍。
江晨到嘴邊想謙虛的話一下嚥了回去,江長安見狀乾咳兩聲:“那啥,公子,這刀好快!”
馬芊芊笑吟吟地走過來:“不錯不錯,這速度和力量比我剛見你的時候好不少了……”
江晨哼了一聲:“後面別說‘不過’,你就不能下手慢點,讓我試試我的武技是不是進步了?”
馬芊芊嘻嘻一笑:“慢了擔心你受傷啊,這些可是真正的殺手,你不一定擋得住。”
江晨一凜,望著片刻間即身死的四個殺手,果然,這些人都是一身勁裝黑衣,與上次劫殺趙王司馬倫的一樣打扮。
看到這點,江晨腦子一轉:“不好,這些人是在這放風的,他們其他的人估計已殺進裡面去了!太子和賈謐都在裡面!”
江晨想到此點大急,這兩人不管誰死在“天上人間”都是一件天大的事,不管是不是因自己死的,自己也脫不了大的干係,無論兩人中是誰死,自己今天就只有亡命天涯一途了。
幸好的是,現在裡面還未聽到殺喊聲。
馬芊芊道:“大門的守衛應該被他們殺了,他們想必是暗殺為主,所以不想驚動其他的人,如果是要殺太子或賈謐,‘天上人間’很大,他們才到長安,一時半會不一定找得到。”
江晨一推大門,卻是從裡面拴著的,他腦子急速轉著:“長安,你騎馬去齊王府,跟齊王說,調他的兵馬侍衛來,就說有人要暗殺太子殿下。”
說完突然覺得不對:“不對,不要叫他,司馬冏難說跟這事有關,難說他會推託。不管了,這麼大的事,他不敢明著拒絕,怎麼也要做做樣子調兵馬過來,到了如果殿下還沒被殺,他只能是圍剿殺手。”
江長安應了剛要走,馬芊芊一拉他:“別去。”
江晨急道:“為何?”
馬芊芊道:“如果這時太子殿下和賈謐已被殺,到時司馬冏來了,肯定要找個替罪羊,你就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