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道是知道五石散的,當時如果不是江晨在,正宗的太子殿下司馬遹難說就因五石散死於非命,他和劉濤也是因這事,才對江晨的能力非常認可,也更認可了這個人。現在聽說那酒跟五石散差不多,他不由更信服了些。
他皺了下眉:“如果這加料的酒如同五石散那般有毒性,但這毒性豈不是太慢了些?我們可等不及司馬冏慢慢中毒而死。”
江晨微一笑道:“當然不會,司馬冏喝了這麼久的加料酒,在長安時我就看出他血壓其實已非常高了,也就是他身體裡已積累了很多的毒素,現在酒沒了,你說他難受不難受?當我們把加了更多料的桃花釀送到他面前,在這種情況下,你說,他能忍住不喝,或是喝得少?”
張宗道大笑道:“不管是誰,斷了這麼長時間的酒,再見到肯定是忍不住的,現在又被圍困於長安,精神鬱郁,唯有喝酒以解憂了。”
江晨點點頭:“不錯,‘天上人間’裡,就埋了一些加重料的桃花釀,當時其實是製作太多,又不宜給別人喝,所以埋起來,讓酒更香醇,藥效更隱蔽,想著以後再送給司馬冏用以催命,誰也沒想到,司馬冏卻要對我下手,正好,這些酒就可以提前送給他了。”
張宗道連連點頭:“所以你說了,有這遊擊將軍,那成功的機率超九成,就是讓他把這酒送去給司馬冏,司馬冏哪會想得到,平時一直喝的酒會成為他的催命毒藥。”
江晨笑道:“這加料的桃花料,本來就不是毒藥,別人喝,喝一兩次最多是覺得好喝,第二天喝了精神亢奮,唯有司馬冏他喝得多了、體內積累了的才會出問題,就算到時送了酒去他疑心讓人驗毒,也不可能驗出來,所有人喝沒事,就他有事!”
張宗道讚歎不已:“四弟你這謀劃的,真是殺人不見血啊,而且用這麼長的時間來計劃,誰也想不到,現在身死,根卻在幾個月前。”
江晨微一笑:“你知道,我對司馬家的人沒好感,太子我們都殺了一個了,不介意再多弄死一個王爺。”
張宗道笑了:“那確實,估計以後死咱手上的司馬家的人會更多。”
江晨笑道:“其實話說回來,當時趙王司馬倫,也算是咱弄死的。”他把司馬倫喝酒後被嘔吐物噎死的事一說,張宗道聽後不由大笑:“四弟你這酒又要再弄死一個司馬家的王爺了!看來以後我要少喝酒,不然像司馬倫那樣的被噎死,那才是划不來。”
江晨知道他就是一說,張宗道和劉濤兩人喝酒都有控制,江晨又特別說過,他們對江晨都信服,自是會聽從江晨的話,現在酒喝得都極少。
江晨道:“我把酒的位置說給你聽,到時你傳遞給那個遊擊將軍,讓他去挖出來送給司馬冏,然後我們就等著司馬冏死了就是,到時他一死,長安城群龍無首,再訊息傳來,你到時去攻城,人心渙散,他在其中做個內應什麼的,這長安城估計就不攻自破了,那時二哥你的功勞豈不是大大的?”
張宗道一拍大腿:“你說的讓我立個大功原來是如此啊?不錯不錯,現
在長安城就靠著司馬冏聚集人心,他一死,那人心肯定就散了,到時我裝模作樣去進攻,又有那遊擊做內應,三千涼州兵就破了長安堅城,殺了司馬冏,這麼大的功勞,就算苟晞是統領主帥,也完全抹殺不了,呵!”
江晨笑道:“所以啊,正好苟晞讓你打頭陣,咱這計劃好了,掐好時間,司馬冏一死,這兒就進攻,趁著混亂,以最快速度進入長安。那時司馬冏剛死,估計沒人想著再為司馬冏賣命了,抵抗最多也就是做做樣子,二哥你這功就是手到擒來了。”
張宗道笑道:“那遊擊將軍巡遊一段城牆,我與他約定了,如果要傳訊息,每晚天黑後戌時一過,我在他巡邏的那段城牆外亮三下燈,戌時三刻,他從城上捶下一根繩,把訊息捆上去給他就是。”
江晨一想:“這方法好,也沒人會注意到了城牆上巡邏的人,天黑時更沒人會注意到牆角處的一根繩子了。就這麼弄。”
張宗道笑道:“我們只能想到這笨辦法了,只要是他巡邏城牆,那就完全沒問題。”
江晨笑道:“到時再跟他說說,記他一大功!到時不僅不會牽連到他,會能讓他升官發財。”
張宗道點點頭:“這肯定的,當時說時我還在想如何把他弄走,不至於給司馬冏陪葬,現在看來是最好的機會。”
江晨把埋酒的地方細細說了,還擔心那遊擊是粗人不知道如何撒謊,教了他如何撒謊,告訴司馬冏怎麼發現酒的,反正是酒又不是毒藥,最多驗驗沒問題,司馬冏也想不到這酒對於別人是美酒,對於他就是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