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作為一個穿越來的現代人,自然不會傻呼呼地就衝進去,那可能自己會先被傳染到,但要做口罩什麼的也沒好條件,只能是把麻布衣多弄幾層,還讓剩下的人先多燒些熱水,在路邊看了半天,找到了不少的車前草和青蒿,這兩樣用來殺菌消毒還不錯,當然是在沒有酒精的情況下,只能用這些草藥來消毒殺菌了。
安排好這些,把幾層的麻布用煮過青蒿的水泡過,再系在口鼻間,感覺到臭味似是減少了不少,江晨心裡才覺得稍安了些。
也算是全副武裝,江晨帶著十來人往容鎮裡轉去,再走進去一段,惡臭味從層層麻布裡傳入鼻腔,已能看到一些屍體,看衣著就像是本地人,天氣漸熱,在烈日暴曬下,屍體的味道可想而知。
這些零散的屍體江晨他們沒辦法處理,只能是暫時先放一邊,回來後再看情況或是掩埋,或是焚燒。
幸好零散的屍體並不算太多,後面他們處理起來也不會太難。
容鎮並不大,大小也就留城的一半不到,按萬大富所說,人口有兩三千人,江晨他們在裡面轉了轉,大致可看出,容鎮裡的屍體差不多就是整個容鎮的人口——意思是整個容鎮已被流民們殺了個乾淨,整個容鎮惡臭撲鼻,蒼蠅鋪天蓋地地飛舞著,正如江晨所想,有野狗和一些野狼在鎮上出沒,吃了人肉的野狗,會攻擊人類,幸好的是,野狗野狼什麼的都不算多,等容鎮的屍體燃燒民灰燼,沒了食物,這些野狗什麼的自是會離開附近。
跟留城一樣,容鎮已從大晉消失了,不是地理上的,而是認知上的,當地人死個乾淨,容鎮成了無人鎮,也只有廢棄一途,江晨他們要做的就是像留城一樣,架上柴火,把整個容鎮和屍體都燒個乾淨。
幸好的是容鎮不大,房屋也基本沒有燒燬,按江晨的要求,再在一些街道中堆上柴火,就可以讓燃燒起來的火從一個街連線到另外一個巷,這樣整修容鎮都能完全燒成灰燼。
從幾個方向一.asxs.起火來,等火勢起來,望著已不可能會熄滅,這才離開容鎮,路過路邊那些零散的屍體時,江晨他們挖了些坑,再把屍體都埋了,然後再在容鎮各處道路尋找了好一會,直到再沒看到有屍體,這才作罷。
回到駐地,各人的衣服都按江晨所說,扔進鍋裡用水煮沸,再用布沾上煮的青蒿水車前草水全身擦了幾遍,這才作罷。
光容鎮之事,江晨他們就花了近兩天時間才處理完畢,萬幸,兩日來或許是江晨處理得好,幾人都沒出現什麼病症。
如此江晨才放下心來。
從容鎮折向北,一路再沒遇上像容鎮這樣被滅的村鎮,想來容鎮是去留城的必經,所以才成為了流民滅鎮的原由。
走出一段,江晨沉聲對時遷道:“我不反對流民們異地就食,只是像張志遠這樣,不僅搶劫糧食,還屠村滅鎮,如此暴虐,此人非殺不可。現在我們的武技和追蹤技術太低,想追蹤到張志遠再殺了他難度也高,回到長安,我會找兩人去殺他,你放心,只要他們倆人出手,張志遠此人就算到了天涯海角,皇宮內院也必死無疑。”
他是想到了,回到長安,再安排大柱和馬芊芊兩人千里追殺張志遠,本來他對張志遠也並不是非殺不可,要知道成為流民並非張志遠所願,但像他這樣一路走一路屠城滅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以自己是流民來解釋了。
時遷大喜:“想來公子手裡有的是能人異士,公子說他必死,那也就讓他多活幾天!”
江晨道:“此等惡徒,萬不能容他再活於世害人,放心吧,到了長安我即安排人手。”
容鎮路上花費再加上處理屍體,多花了幾日,江晨卻覺得非常值得,以往自己曾經也是個流民,沒想到穿越後就翻過了階級這座大山,本對流民們抱有一些愧疚的好感,前追殺李氏兄弟,也只是不希望他們擾亂世道,畢竟他們還未成事,現在對於像張志遠這樣的流民,他覺得最好就是把他們肉體消滅在萌芽。
一如李氏兄弟。
中國的流民起義,一直都是社會變革,朝代更替的直接推動者,歷朝歷代稱謂不同,只不過這時候稱為流民而已,與之後的各種起義區別不大,按現在的歷史觀來說,一般都是先期都打著反帝反封建,之後又被篡奪了勝利果實,從之前的陳勝吳廣到黃巢,一直到後面基本都走不出這套路,既然是這套路,江晨打算從現在開始就不讓這套路走起來。所以,那些有名有姓的流民起義領導人,他打算過後就讓自己的那幫學員去清點,還有那些後面要亂華的胡人,也一併把人弄了。
一路走著,江晨都在想著這些事,臉色自然就一直很嚴肅,現在他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看他板著臉,其他人也就隨他,沒人來觸他的黴頭,就連一直要粘著他的陳舞,也乖乖地在後面跟著,以免打擾到他。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