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覺得痛,卻不是不傷,他的傷嚴重影響到了他的運動,不過這軍士早豁了出去,他只覺得,不抓到江晨把他千刀萬剮,根本不能解自己現在的怒氣,江晨的兩個機關陷阱弄得他現在早忘了司馬冏要活人的命令。
兩人這一逃一追,後面江晨也沒去管後面那人追到了哪兒,只管狠命往山上爬,這時也忘了飢渴,累肯定是累,但他也是心志堅毅的人,一直堅持著沒讓自己倒下,到下午時分,太陽西斜之時,他終於站到了山樑上。
山樑上的視野好太多了,至少能大致看到一些村落房屋的樣子,距離當然夠遠,也看不出那些房屋是屬於哪兒的,想想,還是按之前所想,下山翻過去,再想辦法回去。
山頂這樹木要少得多,到處多是灌木叢和亂石堆,江晨小心地在石堆上前行,如果有稍許的痕跡,他清理到完全看不出為止,他相信,只要這些痕跡斷的次數一多,後面追蹤的人就很難追到自己了。
下山也不容易,雖然沒有剛才爬山累,他卻幾次因腿軟了差點摔下山,這下江晨沒敢走得太快,只能是每一步都求穩求安全,只要自己不露出太大太多的痕跡,相信後面追來的軍士在天黑前不可能追得上自己。
其實後面那軍士在爬了一段路後,因傷已放棄了再去追他,毅力是可以讓他堅持一段,但不可能讓他長時間堅持,到後面,怒氣散去,傷處的痛苦侵襲,這才覺得全身無處不痛,再看了下自己的斷腿和全身的血痕,他再沒毅力堅持往上爬,只能是停了下來,然後這才悲催地發現,自己這樣子,想下山比起上山,難度也
差不了多少。
江晨沒管那個軍士的悲催,他在走出一段路後,往山樑上看,這時他已距山樑有近一里的距離,卻再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他相信,自己成功逃脫的機率超過了八成。
日已西斜,下山時樹木又漸漸多了起來,江晨沒再往下去,現在他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腳之處,而且這一天不吃不喝,不說吃的,怎麼也要在天黑前找到喝的,不然明天估計也沒辦法再往下走了。
他記得長安靠近秦嶺,如果翻過秦嶺,再往下去就是四川,也就是現在的益州方向,具體是不是確切,他也不清楚,畢竟他就一個穿越來的人,能分得清大晉的長安城周邊有幾個州就不錯了,哪還能知道這些州的分界是在哪兒。
他翻過的這座山,應該只是秦嶺的一部份,秦嶺作為中國的一個分水嶺,南面雨水豐沛,山頂上雖然樹木要少些,越往下,樹木越茂密,後面就多是些參天古樹,比前面爬上來的那面還要高大得多,萬幸的是他也找到了一些小小的溪水源,有水,哪還管這水是乾淨或是不乾淨,江晨先喝了個飽再說。
在天黑前,江晨找了個樹洞鑽了進去,這樹已枯死,中間被白蟻蛀出一個大洞,樹側有個兩尺寬的洞,鑽進去看,這個洞下粗上細,一直通到了樹頂,望去還能見到一點天光從上面灑下。
他試著用手一摳,就把這枯樹摳下一大塊的枯木,裡面一地的灰木,人進去後還能直立起來並不覺得狹窄,想了想,出來後又折了不少的寬葉的樹枝,一是墊在洞內地上,二是用來擋住樹洞口,這時候的秦嶺可不是後世那樣的野獸罕跡,原始森林中有大型猛獸時時出沒,這些樹枝怎麼也能擋得住一些野獸,再晚上也能擋擋風,不至於寒冷。
江晨躺在裡面只覺得舒服了太多,至少沒一點風就讓他覺得不錯,想想,沒經受住燒火的誘惑,想到就做,也懶得出去,用力從樹洞上摳下一些枯木來,拿出隨身的火摺子點燃,火燃起來後,煙從頭頂直接就飄了出去,洞裡沒一點菸,一會,江晨只覺得全身都暖了起來。
加了點枯木進去,摳下來的那些枯木即用完,再摳些,卻發現就這樣摳木頭速度太慢,根本趕不上燒了的速度,想想,還是推開堆在洞口的樹枝出了樹洞。
外面已天已黑盡,只隱隱在天邊看到一點點光亮,那是最後一點落日的餘暉,江晨望著這絕美的風景,差點都忘了自己身在大晉朝,還以為自己正在後世山裡旅遊。
樹邊多的是枯枝,片刻江晨即找了兩大抱,抱進樹洞裡後,人鑽進去再用樹枝擋住洞口,把枯枝再加了些進去,不一會火焰燃起,洞內更見溫暖。
一時江晨只覺得愜意無比,人躺下去閉上眼,如果不是肚子餓得不住空鳴,他都想在這兒多呆幾日,等長安城局勢稍穩再回了。
突然他聞到了一股似是什麼肉烤焦的香味,這味道在他飢腸轆轆的時候,是無比的香美,他一下子坐了起來,鼻翼張大,四處尋找肉香味的來源。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