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說完具體情況,接著說道:“目前看來,很可能就近幾天內,司馬冏就要反了。”
他看著幾人說道:“山谷裡的那麼多人,不可能長期在一個山谷裡待著,還有這麼多馬,人和馬如果一直不戰,這樣熬著肯定會憋出問題,司馬冏可不敢把這麼一個大問題留著,所以,很可能近期幾天內就要造反了。”
周正點頭應道:“延安那兒在這兩天我們已在慢慢搬遷,年紀小的學員先撤了,還有一些貴重的東西,也安排著優先走,可惜的是有些才建起來的房子,可能會被毀了。”
江晨笑道:“這事我們也沒想到,沒事,房子沒了以後蓋,而且沒人,司馬冏的兵也不一定就會拆了我們的房子,等這事過了回來就是。”
宇文曦小臉皺成了一團:“我們延安這才有點樣子,居然就要面對這樣的兵禍。唉,這司馬冏都貴為王爺了,還反什麼啊反!”
江晨道:“他打的旗號肯定不是反大晉,最大的可能就是說現在惠帝得位不正,或者說是惠帝以白痴繼位,這是受人操縱,估計會打著清君側的旗號來發兵。”這時代出個兵要講師出有名,這清君側的旗號就非常適合了。
別說,當時惠帝得位,故然有司馬炎私心不讓皇權旁落司馬別系,就算是一個白痴太子,也一力讓惠帝繼位,目的也是看中不知道是皇子還是皇太孫的司馬遹聰惠,這大晉還是會落入自家人的手,還有就是很多人在出力,比如後族賈家,比如楊駿,都是為了好控制這個白痴皇帝,特別現在賈后那是真的權勢滔天,司馬家的人沒一個會受得了自己家的天下卻被一個外人來掌控,所以這旗號打出來,難說會有很多人響應。
江晨早想到了司馬冏可能會打這樣的旗號,如果這旗號打出來不怎麼響亮,那就把司馬熾的假詔拿出來,就說惠帝得位不正,要還位於現在已成年的司馬熾,這樣怎麼也說得過去。很可能是看局勢發展來打旗號,這當然就看他與司馬越是如何商量的了。
周正道:“公子,既然知道他要反事,那您現在是非常危險了,長安縣令,正好在他鼻子下面,他要拿你開刀,你跑不了。”
江晨想了想道:“雖然不知道他是未來的哪天起事,不管如何,我們先準備,把人轉移走,至於我,他肯定先是從郡太守那兒開始,然後才到我這縣令,再加上他起事要打旗號什麼的,我還是有時間。嗯,今天你們就先走,後面就留我和芊芊兩人,到時真有事,我們也方便逃。”
周正嘆了口氣:“要是能想辦法,先把這些胡人滅了,或者是打散,那就是大功一件,公子你就算到時逃,也沒人敢說什麼。”
江晨點頭道:“確實,我想的也是如此,這次的事,司馬冏向胡人借兵,很可能會開一個非常壞的頭,未來如果一有事,自己兵源不足,就借兵來用,一來二往,胡人在中原站住了腳,那不可能再想著離開了。所以,不管如何,這次怎麼也不能讓這些胡人成事。”
宇文曦嘆了口氣:“他們那麼多人,藏在山谷裡又那麼好,怎麼樣才能達成目的?”
江晨笑道:“其實他們在山谷裡,如果沒人知道位
置,那自然是最好的藏匿地點,但現在知道了,那他們的地利優勢,就成了劣勢,比如,在那兒用火一燒,就可能讓他們出問題。”江晨用火上了癮,一到山上就想著用火來攻,簡單實用。
一直聽著沒吭聲的陳雪輕聲道:“山谷太大,我們人又少,想燒到他們逃不出去並不容易,往山上一跑,就沒辦法了。而且山火一燒起來,那麼大的山,根本就沒法控制,很可能會殃及無辜。”
江晨一想,點頭道:“不錯,用火不一定有用,還可能失控,那就想其他的辦法。”
宇文曦道:“打散他們,他們在長安周邊人生地不熟,打散了就沒用了。”
江晨道:“打散也只是一時,他們很快就能重新集結,我們打散了他們,然後再想想,如何讓他們戰鬥力下降,比如,怎麼把那些帶來的戰馬弄死,胡人沒了馬,還不是任我大晉軍士宰割了?”
周正道:“在山谷裡不能用火攻,但是大營裡用火那就不是問題了啊,把馬圈燒了就是,也可能燒死不少馬匹。”
馬芊芊道:“不容易,雖然馬圈雖然比較容易點燃,但一是混進去比較難,二是那麼大的馬圈,燒起來肯定有一定時間,他們肯定有時間把馬牽走,火點少了沒用,要燒得有效果,人用得多,還是那句話,混進去很難。”
她在大營裡晃了一圈,自是知道里面和營外的守衛情況,那麼大的馬圈,想要同時點火達到救不了的目的,不知道要多少人進去才夠。
周正接道:“而且據我所知,胡人的戰馬並不是很怕火,他們訓練過戰馬躍過火場,除非是直接燒到身體了才會驚慌。”
江晨沉吟道:“除了火燒,還有沒什麼辦法?馬還怕什麼?”
宇文曦道:“馬匹都怕驚,如果一驚了炸營,一匹馬嚇得一跑,其他馬就會不管不顧地跟著跑,很難再尋得回。”
江晨眼睛一亮:“意思是這些馬一跑,那就很難再回到大營?”
宇文曦道:“這些馬現在只是暫時在大營寄養著,他們的主人和馬匹是分開的,這馬受驚一跑散,也找不到它們主人,很可能就會走散,或是回胡地老家,或是就成野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