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想了很久,也沒想到一個好的辦法,摩爾斯密碼他是知道,但你給劉濤他們學,那要他們的命,想來想去,只能是用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抄出幾本一模一樣的書出來,比如江晨這兒放一本,劉濤那兒放一本,李建武張宗道他們那兒放一本,比如像《千字文》那樣的,寫信的時候,就寫第幾頁第幾行,第幾字,不知道這本書的人,拿了這個只是一些數字,不是同一版本的《千字文》,就算你知道用的就是這本書,你拿著也沒用,因為頁碼行數字數不同版肯定是不一樣的。
這個倒容易弄,就是要找信得過的人把這些資訊通知給他們,可惜了秦遊先走了,不然順便就可以帶去給李建武他們。
想到就做,反正也簡單,讓宇文曦來,找時間抄了幾本一模一樣的《詩經》,抄在紙質的冊子上。詩經有三萬多字,足夠用了,只是這幾本《詩經》抄得宇文曦欲哭無淚,直罵江晨不憐香惜玉。
當這些弄完,二月已過半,江晨只覺得這段時間,日子過得飛快,把書和使用方法找了幾個家僕送去涼州和洛陽,江晨這才鬆了口氣,又把一個隱患消除在萌芽中。
一直到二月中,司馬冏都沒再在“天上人間”出現過,江晨千方百計去打探他的行蹤,只是得知,他少出王府,就算出王府,也是到軍營走走,似是低調得不行,像他這太子太傅,本應該要洛陽去的,結果他倒好,安心鎮長安,也不知道他是不因上次的事情,所以隱藏起來。
不過他人雖不到“天上人間”,卻不時叫江晨送了桃花釀過去,他是無桃花釀不歡,自然,江晨不會吝嗇送上加了料的酒,如果哪一天司馬冏突然暴斃也不為奇。
司馬冏就算暫時不管,江晨稍一合計,手上居然也積了不少要做的事,印刷、信鴿、琉璃、白糖、走私,還不包括其他的小事,而且江統他們去了那麼多天,說要給他升官的事,到現在還沒影,算算時間,難說也會是這段時間,如果給他一個實職,到時還要去赴任。
江晨想著頭都大了,沒事就沒事,有事就一堆。
沒想到的是,養鴿子這事,卻是最先找到的。
把家僕放出去問哪兒有養信鴿的,卻沒想到才三天就有了回信。
歷史上東漢時就有養鴿子的記載,記載是這時,想來養鴿子的歷史還要更久遠,鴿子也屬於最早人馴化的野禽之一,只是不清楚有沒人找到鴿子的習性,專門馴養信鴿。
當家僕帶著一個農民來跟江晨說這事的時候,江晨還有些不敢置信,難道我們中國人聰明到這份上,居然就在這年代養出了信鴿。
那農民見了禮後,再從身後拎出個竹編的籠子,江晨看去,確實是鴿子,與現代的鴿子沒啥區別,當然,他看不出這是不是信鴿。
養鴿的姓陶,沒名,排行三,也就叫陶三了,問起,卻不識字,但他透出的那股子精明,卻讓江晨不會小禮他,雖然這時代多數都未開化,但老祖宗總有那麼些聰明的人。
江晨問道:“陶三,也不知道我這家僕跟你說明白沒,我要找的是那種,放出去,然後自己會找自己窩的,比如,我在長安放了它,它自己會飛回洛陽的窩
。這樣的鴿子才有用。”
陶三嘿嘿一笑,鞠身道:“大人,我知道您的意思,其實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我家一直都在養鴿,從我爹時就自己學著養鴿,當然,養鴿是為了賣了,或是吃肉。以前我們是在梁州養鴿的,後來我跟著人說做工,就來到了長安。”
“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我從梁州帶來長安的鴿子,放出去後自己會找回梁州的老家。這讓我非常奇怪,為此我試了多次,當然,並不是所有的鴿子都會飛回去再飛回來,後面我看專門有兩種鴿子會飛來飛回,於是就用這兩種鴿子故意地馴養。現在基本能確定,只要放飛,兩地都能飛回來。”
江晨笑道:“那你故意這樣養是知道這樣養的好處,還是說你只是好玩?”
陶三也笑道:“當然不是為好玩,養鴿怎麼也能換錢,閒時沒事就這樣養,反正他們自己會出去找吃的,長安收成好,就讓它們在長安多呆,梁州好,就去梁州老家,我爹他會幫著看。”
他頓了頓:“我琢磨著,這鴿子應該還能有別的用途,只是想不到。想不到也就這樣,我還是一樣的養著,長安和梁州兩地,現在這樣的鴿子有十來只了。”
江晨長吁了口氣,想了想又問道:“那現在這鴿子,會不會有時候不飛回去?”
陶三道:“當然也有,有的會被其他猛禽吃了,還有可能是被人射殺,有的是飛了就沒回來,一般十之五六能來回。”
這其實就是信鴿了,只是陶三沒有實際應用鴿子來傳信,也沒再有意識地專門培養,既然他能馴出能兩地飛的,想來再讓他專門弄這事,會更快地馴化出真正的信鴿出來。
真正的信鴿不僅會來回兩地,帶信這是最簡單的,有時候稍大些的東西也能帶,還要學會躲避猛禽不被抓去,不然一封緊急的信件,鴿子卻成了鷹鵰等的美食,那是非常耽誤事的。
想著這個,江晨問道:“陶三,你現在在長安做什麼事?有沒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