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令江晨意外的是,找的那些異族奴隸,對於江晨的這一套更加狂熱,這才幾個月間斷的洗腦,很多才剛剛學會些漢話的異族,也不當自己是鮮卑或是匈奴人了,說到他們是什麼什麼人的時候,他們總是拍胸口說,自己是延安人,後面更是江晨指哪就打哪,根本不用去問為什麼,都有盲目崇拜了。
關於這點,江晨跟所有學員交流過,後來他才知道,這些異族如此對他,就一點,做為事實上的主人,卻平等對待他們,他們心思不多,江晨教導的那些政()治思想他們不一定聽得懂,但江晨平等對待他們,這是他們能感受到的,按他們所說,他們生來就是最賤的人,活到十幾歲,只有在延安才感受到自己是個人。
而他們的父母,已把他們賣了換成了生存的必須。
不僅是異族們,漢人也是如此,很多是自小就被賣,有的是全家死光做了流民,努力為生存而努力著,很多都不知道作為一個人該有的樣子,是到了延安後,他們才知道,原來人不該是他們那樣。
江晨有時候跟他們上課的時候,會給他們畫上一個大餅,有點像共()產主()義那樣的思想,其實也不是大餅,他只不過把後世某一時期挑出來跟他們一說,都能震得這些只求為生存的人目瞪口呆,他們想像不到一個吃喝不盡、應有盡有的世界是什麼樣,江晨知道跟他們說共()產主()義還太早,只是豎一個目標,讓這些才脫離溫飽的前奴隸們有個奔頭。
其實也就是把政()治經濟學一些淺顯的道理結合現實,再用白話說給他們聽,讓他們明白根由,培養他們的思考能力。
這是江晨一直在教育的,他不需要唯唯喏喏的奴隸,那樣的掏錢出來去到奴隸市場,就有大把,他需要的是有獨()立思想的自()由人,他們未來都要獨擋一面。
過了正月十五,“天上人間”重新修復裝飾完成,不僅那些損壞的院子已修茸一新,而且那些本來還空著的地方也裝修好,本來沒有這麼快完成,正好因遇刺事件,停業裝修,大批工匠進入,加上之前已是進行了大半,這次同時完成而已。
香坊和酒坊也已搬遷到了延安邊上,重新蓋了些房子給香坊和酒坊,因這兩個坊也還算是有些商業的秘密,也就蓋得跟延安一樣的高牆大院,再和延安連起來,每天工匠來去,讓延安變得熱鬧非凡。
“天上人間”好了,自然是要廣撒帖,只是兩天,“天上人間”又成了長安城權貴豪門們的聚集地,權貴們根本沒把之前的死人當一回事,酒照飲,錢照花,雖然長安也開了一些如“天上人間”般的會所,但“天上人間”那種後世夜總會的機制,根本不是大晉的土豪們能學得去的,熱鬧兩天,權貴們還是喜歡“天上人間”,生意比之遇刺前還要好上幾分。
讓江晨有些不明所以的是,他給齊王府裡送了帖過去,司馬冏倒是叫總管回了話,但司馬冏卻沒出現,更沒像之前那般包了個院子住過去。
江晨有些奇怪,找稍熟悉的齊王府管事打聽,才知道司馬冏從新年起就一直沒出過齊王府,行衙也沒去辦公,再想打聽更多的訊息,這管事級別太低,也搞不大清楚,至於秦香蓮,倒是說見到,還是很受司馬冏寵,只要有她在,司馬冏基本不去寵幸其他的美人。
瞭解了這些,卻跟沒了解沒啥區別,沒有情報讓江晨萬分難受,如此反常的事,他卻不知道是為何。要知道齊王司馬冏是太子太傅,又是大將軍,不在洛陽是因為要都督長安,但在長安啥也不管,這怎麼也不符合他的身份。
再幾天,大柱突然回來了,望去極其疲憊,看其樣子,江晨知道有事發生,只是他一路跟著去了洛陽,這其間並沒一點資訊傳來,難道途中真出事了?
江晨問起,大柱嘆道:“確實是有事發生了,那些殺手埋伏於途中……”
當日,大柱追上劉濤他們的大部隊,聽到是江晨不放心所以又讓大柱來,劉濤當然不會說些什麼,配了匹快馬給大柱,再給足夠的糧草,讓大柱帶上一個探子一起上路了,按江晨前面說的,倆人直接放到了隊伍前的三十多里,不走官道,而是看周邊哪兒可以藏人,當然只要哪兒藏了人,肯定是瞞不住大柱的鼻子。
劉濤他們走得不快,第一日就五十里路左右,第二日更慢,只走了四十里,第三日按劉文貴這太子所說,已進了山了,不如去打打獵,雖然是冬日,但能獵到些白狐野兔什麼的也是好的,這是劉濤與他商量過的,自是不會反對。
賈謐這段時間又跟劉文貴有些不對付,很想扔下劉文貴他們自己趕路,自己的護衛卻太少,只能是隨劉文貴的,江統當然也不會反對,反正只要太子願意回洛陽,這耽擱一兩日根本不算什麼。